“疯子，疯子！”蔡芬愤怒地咒骂着，咆哮着。
“哈哈哈，疯子，疯子，哈哈哈哈……”
伴随着芙蕾雅的笑声，一团妖艳的火光震荡开来，毁天灭地，低沉的轰鸣声蔓延而去，仿佛整个布罗土地都在为这个卑劣的吸血鬼的死而不由地激动欢庆。
“芙蕾雅侯爵死了？”
万歌转过身，将手背负在身后，微微鞠躬，道：“是她成功了，亲王大人。”
“我不明白，万歌，她为什么愿意这样做。”
“您会明白，吾王。”万歌恭敬地说道，“如果您实在难以理解，那么你可以把她当成疯子，反正世人皆是如此认为的。”
“我并不想被蒙在鼓里，万歌侯爵！”被称为亲王的莫莱雪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带着一丝怒意。
“阿诺德大人，他是您的父亲罗塞尔最信任的人，罗塞尔亲王将您连同自己的坐骑，一并托付给了阿诺德这个大人，而非比阿诺德更强的我们。”
万歌并不打算解释，只是如实叙述道：“因为阿诺德拥有着窥探预言的力量，而预言这种东西，就像是兽人的萨满巫师的咿呀噫语一般，模棱两可，正反皆可解读解读。”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莱雪怒道。
万歌恭敬地低下了头，沉声道：“这场对布罗国的入侵是议会的意志，这是您和我等活命的唯一机会，不然，他们将会回收我们。”
莫莱雪走到万歌前面的血池旁边，伸手握住了图尔之剑，和万歌不同，她并没有感到不适。而此时听到万歌这句话，一愣。
回收？
哼，就像是欧阳家族一般被击杀装进棺材里罢了。
万歌见莫莱雪居然不惧图尔之剑的净化力量，也是颇为诧异，但他并没有问为什么？
只是继续说道：“我们受恩与罗塞尔，为亲王大人奉献心脏在所不辞，更何况是芙蕾雅女士。”
“你并没有向我解释原由！”莫莱雪不喜地说道。
万歌当然不是一个语言混乱，逻辑不清的人。他其实是不想告诉莫莱雪罢了，试图岔开话题罢了。
但显然，眼前的这个罗塞尔与人类结合诞生的子嗣和他的父亲一样聪慧。
“阿诺德大人预言——”万歌停顿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万歌利用自己的力量从遥远的战场在芙蕾雅的帮助之下，将这柄剑隔空转移，已经耗费了巨大的力量。
此时他的黑如寂夜的双眼之中，点缀着一条条红血丝，凝望着莫莱雪。
“说！”
“罗塞尔的继任者，将染血图尔之剑！”万歌缓缓说道。
“就因为这？”莫莱雪将这柄剑举起转而问道，她这种说法觉得简直荒谬，若是命运已经定好的，又岂是尔等能够扭转的，躺着等死不就得了。
“不只是因为这个！”万歌摇了摇头，“这世界上，除了那该死的神灵降临，否则神器碎片是唯一一个能够伤害您的力量，大人。”
万歌注视着莫莱雪，“一切危险，我们都有义务替您铲除，直到——您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并没有这样的野心！”
“议会需要您有这样的野心，你就有！否则，您，我，所以的血族都会被回收。就像是没有用的废物一般，被倒入垃圾堆。”
“如果您觉得屈辱，那就请就和您的父亲罗塞尔一般强大吧，他才是一个能够让议会低下他们卑劣头颅，卑贱地匍匐在脚下的存在！”
莫莱雪一字一顿的质问道：“议会到底是什么？”
万歌一愣，最终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没有讥讽，也没有赞誉，只是淡然说道：“恒古不朽的造物主与苟延残喘的蝼蚁。”
议会就是古神残余势力，为了应对惧灵，他们创造了比人类更强的吸血鬼，试图苟活于世。然而这样一个拥有着蔓延和传播的种族，显然是极具毁灭性的。
尤其是吸血鬼始祖牛佑，其力量已然失控，至少议会，也就是苟延残喘的古神们根本无法让他听令，最终这位吸血鬼始祖被乔司汀一举斩杀。
古神需要一个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然而无论是牛佑还是罗塞尔，甚至是莫莱雪，当他们真正强大以后，又岂会听从这些已经羸弱不堪的古神？
这一点，议会清楚，万歌清楚，莫莱雪清楚，任何一个血族都清楚。
但议会为了延续自己几乎毁灭殆尽的文明，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这些牛佑的直系后裔身上，因为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因为黑夜即将来临……
————
“小子，你发什么愣呢？”李亚骑着拯救在卡瓦山脉边缘盘旋了一周，降落在史仁身后，问道。
史仁凝望着远方浩瀚无垠的尓莎森林，这让他的心灵有了一丝平静，“芙蕾雅曾经对我施加了一个魔法，在她将我踢下库尔峡谷之际，她告诉我已经解除了这个魔法。”
李亚翻下身，身上的盔甲咔嚓作响，将头盔护目一撩，露出两团幽蓝色的冥火，问道：“然后呢。”
“就在刚才，我突然感觉到了这个魔法。”史仁转过身笃定地说道。
“哼，那个疯婆娘的话一句都不能当真。”李亚凑过来，想要检查一下，“让我看看下了什么魔法。”
史仁一把抓住了李亚的手臂，“这个魔法自己溃散了。”
李亚显然不信，仔细再史仁脖子上扫了一眼，问道：“是什么那个芙蕾雅的蝙蝠饲养员？”
史仁脸色一黑，不想和这个嘴舌尖酸之徒说话，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回去吧，我向尤金承诺到他的飞天队报道，因为你的这档子破事又食言了。”
“嘿嘿嘿，现在你多了一个打手不是？”李亚嘿嘿一笑，“不说别的，我这战斗力，打死那个谢尔盖没问题！”
李亚吹着牛被史仁白了一眼，而后便顷刻消失。
史仁并不想听这个家伙吹牛，无论李亚有多强，他都只是史仁的一个召唤物，而且还是一个脆弱的骷髅召唤物。
李亚哪怕生前的黄金，可是失去了乔司汀的力量，失去了战势，一个只能使用可笑治愈魔法的家伙，剑术再高超，也不可能发挥出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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