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漠说完自己的要求，徐雷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秦老板，你这要求可不简单。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和饿死鬼投胎一样，谁能看得准谁是人谁是鬼？”
秦漠看了徐雷一眼：“这么说徐牙头是满足不了我提的这些要求咯？那行，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见秦漠要走，徐雷连忙说道：“诶诶诶，秦老板你别走啊，不就是想要十个好牙口嘛，行，我帮你找。”
“秦老板稍待，我去去就来。”
让秦漠在一旁站着歇会儿，徐雷手拿鞭子，朝着人群里面走去。
那些流民显然之前被徐雷教训过，所以现在一个个看见他都赶紧躲开。
但他们又知道徐雷是来帮老板找牙口的，所以此时徐雷又是他们唯一能够不继续当流民的希望。
有些胆子大的流民会主动向徐雷推荐自己，但徐雷全当没听到。
看得出来徐雷有自己的一套选人标准，他走进人群里后没多久，只用了半柱香时间不到，就帮秦漠找到了十一个人。
徐雷走过来笑呵呵地对秦漠说道：“秦老板，幸不辱命。按照你的要求，我这里给你找了十一个牙口，全都是聪明机灵的，而且年龄也不大，随时都可以培养成家奴。”
秦漠冲徐雷皱起眉头：“徐牙头，我说了我只十个，多了不要。”
徐雷凑到秦漠耳边说道：“秦老板你放心，我徐雷做事一向都是靠谱的。你就当买了十个牙口走，给也只给十个牙口的钱。过一段时间我再来，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十一个人了。”
秦漠不知道徐雷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转念一想反正只给十个人的钱，那自己也不吃亏。
交了钱，在县衙的公证下签了卖身契。
等一切都办妥以后，秦漠带着这十一个小孩儿回到了酒楼。
徐雷给自己找的这十一个小孩儿里，两个女孩儿，其余九个全都是男孩儿。
秦漠让孙香带着女孩儿去洗澡换衣服，又让王虎带着其他九个男孩儿去洗澡换衣服。
等洗漱完毕以后，这十一个孩子终于有了一点人样。
只是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与饥饿，所以一个个看起来都皮包骨头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衣服穿在他们的身上都空荡荡地跑风。
“漠哥儿，我看他们都怪可怜的，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吧？”
王氏心软，见不得这些孩子的可怜模样。
秦漠点了点头，示意孙香把吃的东西端上来。
孙香和孙舞一人拿了两盆馒头上来，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两个。
这些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突然间能够吃上两个馒头，他们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等馒头吃完以后，王氏还想让孙香再去拿点。
谁知道就在这时，秦漠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好客来酒楼的伙计了。我叫秦漠，是你们的老板，也是能让你们填饱肚子的人。”
“虽然你们签了卖身契，但我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不喜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今天是你们来到酒楼的第一天，我会让孙香和我舅舅王虎教你们一些酒楼的规矩，并且会依次对你们每人进行考核。”
“考核合格，你们就有饭吃。如果考核不成功，那就只能饿肚子，听明白了吗？”
这些孩子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回答。
因为秦漠说的这些词他们听不懂。
什么考核、合格之类的，从来没有教过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急不了，他对孙香与王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式，先训练起这些小孩儿来。
……
第二天，清晨。
屋外响起了敲锣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冰夏睁开眼睛，赶紧坐起来穿衣服。
“妹妹，赶紧起来了，集合了。”
见妹妹冰秋还闭着眼睛赖床，冰夏一狠心，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冰秋的屁股上。
“呀！痛死了！”
冰秋被一巴掌拍醒，眼泪汪汪，十分委屈：“姐，你打我干什么？”
冰夏没好气地说：“我要是不打你，你能醒吗？王虎舅舅已经在外面敲锣了，我们要是迟到了，孙香姐姐肯定扒了我们的皮！”
冰秋一边穿衣服一边哼道：“孙香姐姐很温柔的，她才不会扒我们皮呢。”
“那孙舞姐姐呢？”
一听到‘孙舞’两个字，冰秋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狡辩了。
孙香平日里对她们的确很好，十分关心她们，也十分有耐心。
但孙舞就不一样了，她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又十分听秦漠的话。
所以一旦她们这两个女孩儿犯了酒楼的什么规矩，一般都会有孙舞直接动手，对她们施以惩戒。
想起昨天才被孙舞教训过，冰秋穿衣服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五分钟后，穿好衣服的冰夏与冰秋两姐妹跑到院子里，和其他几个早到的男孩儿并肩站成一排。
王虎看了眼旁边的香，脸色阴沉。
此时香已经灭了，但还有两个男孩儿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所有孩子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她们知道今天又有两个人要遭殃了。
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那两个男孩儿终于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衣服没有扣上，裤子也没有完全穿好。
他们想要走进队列里，谁知道被王虎一脚给踹翻在地。
“迟到了还有脸往里站，你们也配？”
两个男孩儿连连跪在地上求饶：“王虎舅舅，对不起，我们起来晚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王虎冷哼道：“酒楼有酒楼的规矩，你们坏了规矩，那就要受罚。把衣服拖了，今天就光着膀子做事吧。”
一听王虎这么说，两个男孩儿顿时成了苦瓜脸。
虽然现在立春很久了，但寒气未退，天气还是十分的冷。
如果他们不穿上衣做一天的事，他们的身体恐怕会顶不住。
王虎脸色一沉：“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见王虎脸色难看，两名男孩儿一咬牙，只能将外套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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