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当初生完她以后，不留了一截带血的断尾嘛，星掌门以为人死了，其实没死，狐烨带他们找她去了。”
太上长老陡然瞪大了眼睛：“什么，星辞她娘没死！那狐狸精可够狠心的啊，这么多年都没露过面！”
妖后白了他一眼：“那不都是您老逼的吗，硬生生的拆散人家一对有情人。”
白夼点头：“就是，就你最狠，还说人家呢！”
太上长老一拍桌子，因没控制好力道，石桌咔嚓裂了个纹。
“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星一碗是我的亲传大徒弟，而且他还是掌门人，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白夼豁的站了起来，指着石桌怒道：“你敢砸我桌子，找事是不！”
妖后也皱起了眉头，这石桌和这凉亭是一体的，不知晨曦丫头怎么设计的如此巧妙，如今这石桌坏了，她很是心疼。
太上长老一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吼什么吼，赔你一个就是！”
说完他一挥袖子，一个通体莹白泛着光泽的玉桌出现在他身旁：“呐，大小差不多，行了吧！”
白夼顿时收敛了怒气，坐了下来：“行吧，勉为其难原谅你，继续刚才的话题......”
妖后暗笑，这桌子可比石桌值钱多了呀，这老头子好东西果然不少。
白夼：“咱就说，哪条天规规定人和妖不能在一起了？想当年昆山那开山老祖宗，他娘不也是个蛇妖吗！”
太上长老轻哼：“那能一样么，那时候人妖两界还算和平，通婚的事儿也常见，近几百年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点数？”
“咱俩到底谁没数，要不是你们人类贪婪，用我们的妖丹来提升修为，能出这些事吗！”
太上长老一时语塞，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理亏吧，我们妖族咋了，天生就活该让你们吃啊，你们吃了我们还不能报复，怎么着，真把我们当猪狗畜生了？！”白夼充满戾气，一说到这儿就一肚子火气。
“你别激动，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地道，我也有约束下面的人，但是效果不太好，反正我是一个妖丹都没用过，老夫是纯靠自己升上来的！”
白夼一脸不信：“你以为你不吃就完了？你身为上位，约束不当也是你的错！”
太上长老耷拉着眼皮：“我真的阻止过，我去找过昆山和不羁山的老祖，他们不仅嘲笑于我，还提高了灵石和灵水的兑换比例......”
白夼一愣：“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一百三十年前咱俩斗法那次，那次我找你就想告诉你这个事儿的，没等我说明白咱俩不就打起来了吗......”
白夼挠挠头，时间太久他都记不清当时到底是怎么吵的了，他烦躁的摆摆手：“以前的事儿就不说了，咱就说现在，和平协议也签了，晨曦说的对，以后人杀妖还是妖杀人，都算犯法，杀人偿命就完了。”
太上长老点头：“言之有理。”
白夼：“所以呢，人妖既然能和平共处，通婚咋了，碍你啥事了，你凭什么不让星一碗和狐飘飘在一起！”
“嘶~怎么又说到这上面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一碗是掌门！这让外人知道......”
“外人？哪个外人？知道怎么了，没面子？”白夼挑了挑眉：“枉你活了这么大岁数，都没我家多瑞懂事。”
太上长老一愣，多瑞是谁？！
凉亭外扎着双环髻的小胖丫头瑟缩一下，看了看手里的茶盘，算了，他们也没空喝茶，我还是先溜吧！
妖后打岔道：“太上长老，您多虑了，这次魔修大战，昆山和不羁山的老祖全都被迫献了修为，两家的长老院也遭到重创，离灭门不远了，他们可没空看您的笑话。”
太上长老倒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派去的人传消息回来了？”
妖后点点头：“鹰王的速度确实比你徒孙们快上一些，他们此时自顾不暇，当地百姓流离失所，若论损失，青菱山倒是损失最小的一处，已经有大量百姓向您这边逃亡了。”
“啊，这，这我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才是。”太上长老站起身。
白夼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等会儿，话还没说完呢，你说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固执呢，你那宝贝大徒弟这些年都让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一有点任务他就恨不得冲上去送死，你不心疼么？”
太上长老哆嗦着嘴唇：“我...我，我心疼啊。”
他的眼眶发红，扶着玉桌又坐了回来，似是陷入了回忆。
“一碗从小天资过人，悟性极高，又能吃苦，我把他当成掌门培养，他自己也说过，他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合格的掌门人，谁知道去你们妖界出了一趟任务，回来就带回了狐飘飘。”
“那么听话的孩子，非要娶她进门，我不同意，他竟然要放弃掌门之位，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们那狐族独门的摄魂功，最会操控人心，我当然是觉得狐飘飘魅惑了一碗，才让他失了心智，所以强行让他闭关，赶走了狐飘飘。”
“可谁知道狐飘飘怀了身孕，生完孩子走的还那么决绝，哎......”
妖后也跟着他叹息了一声：“狐族确实天生就会狐念摄魂术，但绝不会对心爱之人使用，你误会她了。”
太上长老：“是啊，我也没想到她能为了让一碗死心而选择自尽，啊，不对，你刚才不是说她没死？”
妖后点点头：“是没死，她找了一偏僻洞府修炼，这么多年从未踏出一步，星掌门去医馆治疗的时候，恰好碰到了狐王，狐王心疼妹子，自然是对星掌门好一通挖苦，后来看他一副痛不欲生，要死不活的样子，跟阿曼迪大战的时候，他又要冲出去送死，狐王动了恻隐之心，才告诉了他实情。”
白夼站起身，拍了拍太上长老的肩膀：“老弟啊，孩子们也不容易，你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人妖两族和平共处，不如就从星一碗和狐飘飘通婚开始吧！”
太上长老默默的点了点头，脚步虚浮的走出了院子，半晌院外传来一声大吼：
“白夼，老夫比你大二十多岁，你叫谁老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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