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就敢这样对兰芝和赵令美说话。
兰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私下里这人或许真的对小书做过什么。
所以，兰芝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兰芝做出了思考的样子，装作为难地的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需要好好想想，明天再说吧。”
“少糊弄我，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一晚上跑了怎么办？”
兰芝没想到这老头反应还挺快，防备心还挺重。
为难的说：“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俩家大业大的养着你，也不是难事。”
老头闻言有些心动，“真的？”
兰芝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今天就跟着我们进城吧，带你买身像样的衣服，跟着我们走。”
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新衣服的样子，老头乐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变了脸色，“少来这一套，我在我们村只要喊上一句话，你们根本就走不了，还想把孩子带走，你们进城了，丢下我一个瘸子，做梦！”
老头眯缝着眼看着兰芝，笑得猥琐，“你想的倒挺美。”
赵令美看了一眼兰芝，两人相处这么久，是有一些默契的，大概能猜到兰芝想要干什么。
而且老壁灯的话，她也听明白一二，明白兰芝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于是她说：“这样吧，我留下来，你让我妹子带着孩子走。”
兰芝摇头，不赞同，“我留下吧，你带着孩子和大娘走。”
在这烂透了的地方，兰芝本没想带着老人家走的，现在这件事很难善了，不能牵连到老人家。
况且，这老逼登真敢做过什么，兰芝不会放过他的，该死！
赵令美小声在兰芝耳边说：“你别冲动，要留也是我留下来，你是陪我来的，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这老头不是好东西，要是你有个好歹，我……”
赵令美说着就说不下去，光是想想就吓人，真怕兰芝留下会发生什么事，怎么跟沈烨霖交代。
兰芝知道赵令美是真的为她担心，只是相较之下，她更有自保之力。
“你听我说，我敢留下就有把握不会出事，而且我有留下来的用意，你们先走，去找送我们来的那个人，是沈烨霖的战友。”
兰芝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定要搞明白这老头做得恶事，不然她走了也会记挂着。
“你们商量好了吗？谁给我做媳妇？”
老不登贪婪的看着两个小媳妇，无论是谁留下，他都赚大发了。
不管是留下给他当媳妇，还是跟着她们进城，都是享福的事，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
要是实在不行，他还能把那女娃娃卖掉换一个媳妇回来，之前联系的人这两天就要有回信了。
女孩子不值钱，换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结过婚的也行，只要能给他生娃娃就行，反正怎么都不亏。
“我们还要再商量商量。”兰芝说：“我们回去跟老人家商量，反正你在这守着，我们也跑不了。”
“行，你们就商量，好好商量，老头子不急。”
就地这么一躺，也不嫌脏，老头开始幻想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兰芝和赵令美一进屋，就关上门，从门缝里看那老逼登没走，就守在院子里，倒是没有偷听。
老人家上了年纪，已经睡着了。
兰芝拉着女孩到一边来，蹲下身子跟她平视，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小声问：“好孩子，告诉阿姨，刚才那个爷爷，有没有让你做过什么不喜欢，不舒服的事情？让你跟他睡觉了吗？”
赵令美一听兰芝这么说，心就揪起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紧张的盯着女孩，害怕听到自己想的那个答案。
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兰芝看着局促不安的女孩，拉拉她的小手，轻声安抚，“不怕，阿姨和你妈妈会带你走，以后都不会回来这里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女孩眨眨眼睛，年纪小不是可以肆意欺负的理由，她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很快蓄起了泪水，要落不落的，惹人怜爱。
到底是年纪小，不懂那是什么，但是讲话的声音很小，小道要听不见，“爷爷让我跟他一起睡觉，还摸我，要亲我，我不让就不让我回家，还打我。”
“可是爷爷的嘴巴很臭，小书不想，摸得也疼。”指着身上的几个部位，小书哭着说。
这话就像是巴掌一样狠狠落在兰芝和赵令美耳中，打得人无力招架。
赵令美更是站不住，直接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畜生！畜生！”
那个老东西果然不是个玩意，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兰芝也红了眼眶，心疼的把小书抱在怀里，眼睛恨恨的看着门外。
很多留守儿童，家里没有大人，无人教导，就发生过很多这样不幸的事情。
更可怕是，女孩们不懂，身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连反抗都不懂，更是无从追究。
报警后的取证，更是对女孩的再一次伤害，更别提还有很多不负责的人，最后伤害了人，还不了了之。
在乡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孩子一辈子都会抬不起来头。
小时候不懂发生了什么，等到长大了，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喊一嗓子就任人宰割的地方，想把小书带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兰芝对赵令美说：“你带着她们先走，我没事的。”
“但是……”赵令美摇头说：“你留下太危险了，那老头要是对你做点什么，我怎么和你男人交代。”
“你带着小书走，这是我的事，不能连累你，我是没有你聪明，但是力气大，那个瘸了一条腿的老头不是我对手。”
“令美！”兰芝都要急了，“这不是姐妹情深的时候，那个老东西不足为惧，可怕的是这个地方的人！只要有一口气，让他喊出来，我们谁都走不了！”
“整个村的人都会跑出来，他们会一直对外，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到时候更难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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