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你压着姜宁……咳，进没进去我不知道，当时纪明月一脚把你从床上踹下去，我当时顾着震惊去了，没观察那么仔细。”
医院里，霍涔手背上挂着药水，整个人周身萦绕着一股浓郁的黑气。
俊脸更是阴沉地仿佛要杀人！
当然，如果不去看他脸上那高肿的巴掌印的话。
即便如此，他此时的模样，还是让人害怕的。
顾墨都老实了，说话从没这么斯文过：“霍涔，你没事吧？”
霍涔道：“没事。”
声音沙哑，咬牙切齿。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顾墨叹了口气，说：：“你糊涂啊！你怎么会被人下药啊！”
提到这个，霍涔的脸色黑得几乎滴出水来。
“查到是谁给我下药了吗？”他问。
顾墨说：“暂时还没有，当时会厅乱的很，监控器里没找到人。”
以往也不是没人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霍涔，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这次也不知道谁，手段这么高超，让霍涔不知不觉着了道。
霍涔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回想着昨晚的所有细节。
昨天他喝多了，然后身体不适，打算去自家酒店的套房休息……后来，后来迷迷糊糊看见了纪明月，他缠着她亲热……
但那个‘纪明月’却是姜宁。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对姜宁做什么实质性的侵犯。
想着想着，整个脑海便被纪明月的脸所占据。
以及她红着眼，说的那句‘我们完了’的话。
霍涔猛地睁开眼，烦躁的很！
他猛地拔了针下床，双腿还有些发软，那是药物带来的后遗症。
不过他根本懒得在乎，在顾墨的鬼喊鬼叫中走出病房。
径直来到隔壁姜宁的病房。
姜宁正在哭，姜母劝着她，姜父站在一旁，唉声叹气。
霍涔刚到门口，姜宁便发现他了。
哭声一顿，她赶忙擦了擦眼泪，抬起脸故作洒脱道：“阿涔，你没事吧？”
霍涔神色漠然的看着她。
姜母隐忍了片刻，似乎忍无可忍，忽然说：“霍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霍涔瞥了她一眼：“什么怎么办？”
姜母惊道：“我女儿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糟蹋了，你难道不打算负责吗？！”
姜宁脸色大变：“妈！你别说了！”
姜母气愤道：“为什么不说？！你难道就这么白白让他糟蹋吗？！”
姜宁有些慌张地看了霍涔一眼，难堪地道：“不要说了行不行！我说了没关系！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你以后要怎么见人？我们姜家也没脸见人！”姜母整个情绪失控，说完就开始哭，姜父在旁边劝也劝不听。
霍涔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冷淡道：“姜宁，我们谈一谈。”
姜母不同意，被姜父拉着走了。
房门关上，霍涔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姜宁。
天光毫无遮掩地从窗户穿进来，明亮的光芒里，姜宁的脸微微发白，脖子上有明显的指印，那是昨晚纪明月盛怒之下留下来的。
被霍涔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宁显得惴惴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抹笑，说道：“这件事情就当是一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妈那边，我会找她好好谈谈的。”
顿了顿，她说：“你放心，我们还是维持以前的关系，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霍涔依旧只是莫不作声地看着她。
把她看得心里发慌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们昨天真的做了？”
姜宁缓缓瞪大眼，咬了咬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摇了摇头，说：“没有。”
可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撒谎。
霍涔起身便走！
姜宁急忙叫住他：“阿涔，真的对不起，昨天是我的疏忽，我一定会找到下药的人，给你一个交代。还有纪小姐那边……我会亲自找她去解释。”
霍涔道：“不用。”
纪明月现在在气头上，姜宁真要是去了，恐怕不会好过。
随着药力带来的副作用越来越小，霍涔脑海里浮现出断断续续的场景，昨天是他把人当成了纪明月，而姜宁似乎一直在拒绝……
霍涔胸口积压的情绪快炸了！
顾墨站在走廊里，等他出来，便迎了上来。
面色古怪：“刚才林助理打来电话，他说纪明月去公司了。”
霍涔步伐一顿。
顾墨：“……送来一份离婚协议。”
霍涔：“……”
顾墨：“……”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他还是觉得，自家好友这一瞬间是懵逼的状态。
或者说，从昨晚开始，霍涔就是懵逼状态。
顾墨还想着怎么宽慰他两句，霍涔在短暂的懵逼过后，整个人都气疯了！
“她敢！！”
顾墨：“……她好像真的敢。”
霍涔怒道：“闭嘴！”
顾墨把嘴闭上了。
被抛弃的男人哟，恼羞成怒的男人哟，惹不起啊惹不起。
霍涔极快地赶回北城，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便直奔公司。
不少人见了他，本来想打招呼，看见他的脸色，纷纷绕道走。
霍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见了纪明月亲自送来的离婚协议。
上面还有她的亲签。
霍涔看完直接撕了！
碎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霍涔站在那儿，良久，他掏出手机给纪明月打了个电话。
结果不出所料，他被拉黑了。
“林敬。”霍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冷声吩咐：“把她给我找出来。”
林助理道：“是。”
——
“男人么，不过如此。”深夜的露天阳台上，纪明月和苏苏碰了碰杯，半杯啤酒下肚，她才想起什么，手掌在小腹处抚摸了一下，将酒瓶放下了。
“算了，不喝了，没意思。”纪明月眼底一片凉薄。
她扭头看着夜色煌煌，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她不喝，苏苏就跟周明朗喝。
周疏朗在旁边烧烤，沉默寡言，又勤勤恳恳。
和周明朗简直不像是一个爹妈生的。
对此，周明朗说：“没办法，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爹妈生的。我没他这么装。”
苏苏：“他装不装我不知道，但你最好闭嘴。”
周明亮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你有了我弟弟，就不在乎我了吗？”
“滚你的！”
两人斗嘴的热闹，周疏朗把烤好的串串放在纪明月面前的盘子里，说了句：“明月姐，这世上男人多的是。”
纪明月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便起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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