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疏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谢拾青的衬衫攥出深深的褶皱。
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感,像是有只小兽在胡乱抓挠。
——结婚?
哥哥要和别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眶就突然发烫。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滴泪珠猝不及防砸在手背上。
“宝宝?”谢拾青顿时慌了神,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指尖擦过湿润的脸颊,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哭了?”
单疏白自己也愣住了。
他吸了吸鼻子,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滚落。
“我不知道……”他哽咽着把脸埋进谢拾青颈窝,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衣领,“就是不想……”
谢拾青的心软成一滩水。
他托起单疏白的下巴,拇指轻轻抹去泪痕:“不想哥哥结婚?”
“嗯!”单疏白用力摇头,手臂环住他的腰,像是怕人跑掉似的紧紧抱住,“不想……”
“好,”谢拾青忍不住笑出声,胸腔震动着将人搂得更紧,“你不想,哥哥就不结。”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连眼尾都漾出愉悦的细纹。
对面沙发传来一声冷哼。
沈兖楚酸溜溜地瞅着这对腻歪的小情侣,转头看向自家那位。
苏清珏无奈,只能在他脸上敷衍地碰了碰。
“就这?”沈兖楚不满地撇嘴,手却诚实地摸上苏清珏的腹肌。
紧实的手感让他稍微平衡了些,指尖顺着肌肉纹理来回游走。
苏清珏垂眸看了眼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突然屈指在沈兖楚大腿内侧弹了一下——
“嘶!”沈兖楚猛地夹紧腿,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苏清珏这才满意地转头,冷清的眉眼染上几分笑意。
沈兖楚咬牙:彳亍
——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我忍。
而单疏白还窝在谢拾青怀里抽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引发了怎样的连锁反应。
谢拾青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蹭过他湿漉漉的眼睫。
少年的眼泪温热咸涩,像是砸在他心尖上的小雨,每一滴都让他胸口发紧。
“乖,抬头让哥哥看看。”
单疏白却把脸埋得更深了,额头抵着他的锁骨轻轻蹭动,像只寻求安慰的幼兽。
谢拾青能感觉到他睫毛的颤动,还有抽泣时小小的气音。
谢拾青干脆托着他的臀将人抱起来,转身坐在沙发上,让单疏白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让少年不得不抬头,通红的眼眶和鼻尖顿时暴露无遗。
“我们宝宝怎么成小哭包了?”谢拾青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按在单疏白眼角,“哥哥什么时候说要和别人结婚了?嗯?”
单疏白攥着他衣领的手指松了又紧,声音闷闷的:“苏哥问的……”
“那是假设,”谢拾青忍不住笑,低头亲了亲他哭红的眼皮,“就像问你如果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怎么办一样。”
单疏白眨了眨眼,一颗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谢拾青俯身将它吻去,尝到淡淡的咸味。
“可是……”单疏白犹豫着开口,“想到哥哥会对别人好,这里……”他按住自己心口,“就好难受。”
谢拾青呼吸一滞。
他忽然将人紧紧搂住,掌心按在单疏白单薄的背脊上,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傻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哥哥这辈子只会对你好。”
怀里的少年终于慢慢放松下来,谢拾青感受到他呼吸逐渐平稳。
低头一看,单疏白竟然含着泪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谢拾青失笑,用毯子将他裹成个蚕宝宝,转头对另外两人比了个的手势。
——他的珍宝,连哭累了睡着的模样都可爱得要命。
要拿这个宝贝疙瘩怎么办才好。
而沈兖楚默默把这一幕记在心里,决定改天也要试试这个姿势哄人。
少了单疏白这只纯情小白兔,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改大冒险。”谢拾青单手搂着熟睡的单疏白,另一只手随意地晃着骰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苏清珏慵懒地靠在沙发里,修长的指尖轻点杯沿,冷淡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随你。”
沈兖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局——
“四个5。”谢拾青开局就压得狠。
“五个3。”苏清珏面不改色。
沈兖楚咬牙:“六个6。”
“开。”谢拾青和苏清珏异口同声。
沈兖楚的骰盅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6。
第二局——
“四个1。”苏清珏淡淡开口。
“五个2。”谢拾青挑眉。
沈兖楚硬着头皮:“六个4。”
“开。”
他的骰子明晃晃地显示着2、3、5。
第三局——
“七个5。”谢拾青直接翻倍。
“八个3。”苏清珏眼皮都不抬。
沈兖楚绝望地闭眼:“九个6。”
掀开骰盅的瞬间,他直接瘫在了沙发上——三个骰子加起来都没到9点。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爱了……”沈兖楚生无可恋地仰头望着天花板。
苏清珏难得主动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却被沈兖楚一把抱住腰。
“要亲亲才能起来。”沈兖楚把脸埋在他腹部闷声道。
谢拾青嗤笑:“沈少爷,三局大冒险,你是打算赖账?”
——当两个猎人联手,再狡猾的狐狸也得认栽。
而睡梦中的单疏白无意识地往谢拾青怀里钻了钻,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
“我才不会赖账!”沈兖楚梗着脖子嘴硬,实则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谢拾青整起人来可从不手软。
“第一个,”谢拾青晃着酒杯,冰块撞出清脆的声响,“拍你们两个人的合照发朋友圈。”
沈兖楚一愣:“就这?”
他狐疑地打量谢拾青,怀疑对方突然转了性。
谢拾青似笑非笑:“做不到?”
沈兖楚下意识看向苏清珏——黑色背心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的锁骨还留着未消的吻痕,手臂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更要命的是那截腰腹,随着呼吸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简直……
“不行!”沈兖楚猛地抓过毛毯将人裹成粽子,“这件衣服太暴露了,等回去换件高领毛衣再拍。”
苏清珏配合地拢紧毛毯,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
谢拾青挑眉看戏,酒杯掩住上扬的嘴角。
“第二个。”苏清珏突然开口。
沈兖楚顿时警铃大作。
“接下来一周,”苏清珏指尖点在他唇上,“不准咬我。”
沈兖楚表情瞬间垮了——这比让他裸奔还难!
他委屈巴巴地凑近:“换一个行不行?我轻点咬……”
苏清珏忽然捧住他的脸,在唇上落下一个薄荷味的轻吻:“做得到的话……”呼吸拂过耳畔,“给你奖励。”
沈兖楚瞳孔地震,立刻点头如捣蒜:“成交!”
苏清珏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像只计谋得逞的猫。
“最后一个。”谢拾青难得大发慈悲,“允许你把惩罚转嫁给我。”
沈兖楚眼睛一亮,报复的机会来了!
“让小疏白,”他恶趣味地指着谢拾青的脖子,“在你身上留痕迹。”
话音刚落,睡梦中的单疏白突然在谢拾青怀里蹭了蹭,无意识地嘟囔:“哥哥……”
——猎人终成猎物,而纯洁的小白兔即将被化身盖章狂魔。
谢拾青低头看着怀里人嫣红的唇瓣,突然觉得这个惩罚……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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