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循着古玉的微弱震动，找到后山断崖时，正撞见蚩瑶被七八具蚀灵体围在中间。她的兽皮短装已被黑雾染得发黑，握着骨刃的手臂上划开数道血口，可那双野性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惧色，反倒燃着股狠劲，每一刀劈出都带着蛮荒部落特有的搏命招式。
“滚开！”她嘶吼着劈碎一具蚀灵体的利爪，却被另一具从侧面撞中腰腹，踉跄着撞在岩壁上。蚀灵体们发出兴奋的嘶吼，黑雾像潮水般涌来，眼看就要将她吞没——
“嗡！”
金光骤起，林辰踏着崖边的藤蔓俯冲而下，古玉之力顺着长刀倾泻而出。刀光过处，黑雾如沸水煮雪般消融，最前面的两具蚀灵体瞬间被净化成飞灰。
“你怎么来了？”蚩瑶抹了把嘴角的血，语气里带着点意外，却没半分感激的意思。
“你的血味引来了它们。”林辰挥刀劈开又一具蚀灵体，余光瞥见她腰间挂着块暗黄色的玉片，形状竟与镇渊玉残片有几分相似，“那是……”
“部落的守护玉，”蚩瑶看出他的目光，骨刃横扫逼退蚀灵体，“和你怀里的破烂是一伙的，只是没你的那么能打。”
说话间，最后一具蚀灵体已被林辰的金光净化。他收刀而立，古玉的暖意缓缓平息，却仍在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蚩瑶腰间的玉片。
“它们为什么追你？”林辰问。
蚩瑶靠在岩壁上喘气，撕开兽皮包扎伤口：“因为我身上有‘清灵血’。”她突然抬眼，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上古异族吗？我们是没被污煞之气污染的一脉，世代守着镇渊玉残片，可黑煞门那伙杂碎……”
她的声音陡然发狠：“他们十年前屠了我的部落，抢走了大半残片，还拿族人的性命威胁我，逼我做他们的圣女，帮他们找剩下的玉！”
林辰心头一震——难怪古玉说她有“未被污染的异族血脉”，原来她的部落竟是守护镇渊玉的后裔。
“黑煞门要镇渊玉做什么？”
“造‘污煞鼎’，”蚩瑶咬牙切齿，“用玉的净灵之力反过来催化污煞，到时候整个修真界都会变成蚀灵雾的天下，他们好趁机称霸！”
林辰想起蚀灵体的惨状，又想起苏清月说的“千年旧怨”，终于理清了脉络：上古异族分两派，一派被污染成蚀灵体，一派如蚩瑶的部落，坚守清灵血，守护镇渊玉。而黑煞门，正是想利用这场恩怨，达成自己的野心。
“我可以帮你夺回残片。”林辰突然开口。
蚩瑶挑眉：“凭什么？”
“你告诉我所有关于异族和镇渊玉的秘密，”林辰看着她腰间的玉片，“包括剩下的残片可能在哪。”
蚩瑶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露出尖尖的犬齿：“成交。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她话音刚落，远处的黑雾中又传来嘶吼，这次竟是十几具蚀灵体同时逼近，为首的那具身形高大，胸口的暗绿色晶体比之前见到的大了一倍。
“蚀灵将！”蚩瑶脸色微变，“是被污染的异族战将，比普通蚀灵体强十倍！”
林辰却没动，只是握紧了长刀。古玉在他掌心发烫，一股比以往更磅礴的力量涌遍全身。他迎着蚀灵将的利爪冲上前，没有用复杂的招式，只凭古玉的金光灌注刀身，简简单单一刀劈下——
“嗤啦！”
金光如瀑布般浇在蚀灵将身上，那坚硬的鳞片瞬间消融，连带着胸口的晶体都裂开了缝。蚀灵将发出不甘的嘶吼，在金光中化为飞灰，其余蚀灵体见状，竟吓得掉头就跑。
蚩瑶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你这力量……和我们部落的守护神兽‘清灵狼’太像了。”她走近几步，眼神里的桀骜被好奇取代，“那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爷爷说，只有镇渊玉的真正主人，才能引动清灵狼的力量。”
林辰低头看着掌心的古玉，玉片上的光痕又亮了一道，像是在回应蚩瑶的话。
“或许，”他轻声道，“我们要找的，不只是残片。”
风从断崖吹过，带着蚀灵雾消散后的清新。蚩瑶收起骨刃，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对林辰拱了拱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蚩瑶认可的盟友。黑煞门在宗门西侧的废弃矿洞藏了个据点，残片多半就在那儿。”
林辰点头，古玉的震动越来越清晰，仿佛在指引着方向。他知道，与黑煞门的真正较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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