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骨柔》第五章·弑神黄昏（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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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枢的陨铁齿轮切割空气，发出鲸歌般的低频轰鸣。唐璃的残手插在控制台的血槽中，钨金丝将她的痛觉神经与十万药尸的日晷核心相连。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砸入脑海——被炼成人丹的武者们临终前的嘶吼、母亲在火海中焚烧毒经的剪影、谢无咎吞下腐骨散时眼角的泪。
「集中！」谢无咎的金针扎入她玉枕穴，逆脉针法让两人的脑电波强行同步，「尸驼城主在篡改亡魂数据流！」
意识海中，尸驼城主的虚影化作参天巨树，根系缠绕着三十万亡魂的灵识。唐璃的钨金丝在虚空中织成蛛网，每一根丝线都嵌着《天工毒经》的毒理公式。谢无咎的虎符烙印突然爆裂，腐骨散毒素凝成黑色火凤，啄食巨树的根系。
「没用的！」城主的笑声震碎星云，「你们的脑域开发度不足15%，而本座——」
话音戛然而止。唐璃残手连接的药尸群突然睁开琉璃瞳，瞳孔中流转着摩尼教计数法的光纹——这是母亲预埋的「暗桩程序」。十万道目光聚焦处，城主的数据树燃起蓝焰，亡魂们化作二进制洪流反向灌注。
「谁说我们用的是人脑？」唐璃的钨金丝崩断最后一根血管，「十万药尸的日晷核心，才是真正的量子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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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崖地底的弑神枢彻底苏醒，陨铁齿轮组成了佛经中的「曼荼罗」阵图。唐璃的残手被机械臂扣在阵眼，谢无咎则悬吊在磁场旋涡中心，腐骨散毒素与陨铁辐射发生链式反应。
「唐门五十七代弟子唐璃，请求开启弑神协议。」她诵读母亲刻在骨髓里的密令，血液在控制台凝结成晶格纹路。
弑神枢的应答声带着金属摩擦音：「协议验证条件——牺牲者需具备唐门血脉、阎罗殿秘毒、尸驼城烙印。」
谢无咎突然挣脱锁链，烧毁的半张脸贴在她后背：「我的腐骨散里有阎罗殿蛊虫，虎符烙印是城主强加的——加上你的唐门血，刚好凑齐！」
机械臂刺穿两人胸膛时，弑神枢的齿轮突然逆转。陨铁辐射与毒素融合成紫色光柱，直冲云霄。城主的数据树在光柱中扭曲，亡魂们挣脱根系，反噬他的核心代码。
「不！本座的计算不会出错——」
「你算漏了人心。」唐璃的残手插入控制台核心，扯出母亲预埋的玉蝉蛊，「三十年前，她就给弑神枢写了自杀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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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消散时，千机崖已化为玻璃状的结晶平原。唐璃的右臂被弑神枢同化为机械义肢，谢无咎的烧伤疤痕下露出陨铁脉络。十万药尸静静跪伏，日晷核心绽放出朱颜烬的花海。
「你的心跳…」谢无咎触碰她冰冷的机械手，「和弑神枢同频了。」
唐璃的琉璃瞳中流转数据流：「母亲把《天工毒经》刻在弑神枢的量子云里，现在它需要新的载体——」
她突然将机械手刺入自己太阳穴，扯出沾血的晶片：「比如，江湖本身。」
晶片坠地的刹那，朱颜烬的花粉随风扩散。被花粉沾染的药尸们开始蜕皮，露出新生般的肌肤；枯萎的沙地涌出清泉，泉眼处浮起洛云姬的青铜像。
「这才是真正的天工毒经。」谢无咎碾碎腐骨散的解药，「以万物为药，炼天地为炉。」
远处，幸存的江湖人望着结晶化的千机崖跪拜。他们不知道，地脉深处弑神枢仍在低吟，将武道秘籍编译成基因代码，随着朱颜烬花粉植入每个新生儿的血脉。
唐璃的机械手抚过谢无咎的陨铁脉络：「该走了，去修正母亲没写完的…最后一页。」
风沙掠过，两人的身影逐渐透明。江湖传言，有人在西域见过机械飞鸟掠过血月，翅羽上镌刻着未完的《天工毒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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