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
“怎么会是南极……”
“这个地方长年属于生命禁区，这个季节夜晚温度甚至能到达零下五十四摄氏度，哪怕是白天也有个零下四十度，我们的搜索此前也只能粗略一扫。”
伊璃奈嘀咕片刻，猛然拍板，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位置，天空城藏匿在数万米的高空之上，也不需要考虑气候影响。
这么一看，作为生命禁区的南极的确是最有可能的藏匿地点之一，自己之前一直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广袤的大洋范围内，反而忽略了这里。
“对了，这非常有可能，真不敢相信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知道的，我甚至想过天空城永远都不会暴露。”
对此，嬴钦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有些底牌他也是被逼到不行才动用的，代价可不小。
“是我。”
在伊璃奈惊讶的目光中，一道身影出现，会场中的姬玄宇看到他的瞬间眼神一缩，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我以因果簿为代价，用她最后给我的礼物，搭建了这座通往最终复仇的桥梁，虽然这也导致我失去了很多引以为傲的能力，但它们已经不重要了。”
因果暴徒，姚无羡。
作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概念性能力，诸天强势大道之一因果道的修行者，他拥有逆转乾坤的手段，仅此一次。
“姬玄宇，你曾经问过我做这一切我后悔吗，现在我告诉你，后悔，我过去的每一天都被回忆困扰在痛苦中，每时每刻都无比后悔。”
“但是我没得选，我告诉你，你没有背负过我身上的责任，你不知道她临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想死，她很害怕，是我的无能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我不恨你们任何人，我只恨曾经那个软弱无力，优柔寡断的自己，那个眼睁睁看着爱人在眼前死去的自己。”
“而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也是人，我做不到永远理智，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段肺腑之言直入北极大帝的内心，他重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的较量，这么多年的感情，都随着这口气舒缓而去。
现在，他们又要并肩作战了，为了共同的敌人，为了所有人一起的美好，为了大家的世界。
姜淼死死咬紧牙关，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在场众人中如果说谁能理解其中的感受，她首当其冲，姚无羡的经历和自己非常相似，两人互相都是为了给爱人复仇。
这是滔天死仇，是只有一方彻底毁灭，不留任何后患才停止的滔天死仇。
“老师……您那个时候，又该是多么痛苦，多么难受，我多么希望承受这一切的人是我自己啊，为什么……”
“如果我有罪的话，请让我独自下地狱接受惩罚，而不是让死亡夺走您的生命……”
少女独自避开所有人，躲在角落里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她知道自己无论追悔莫及，都没有办法再改变事实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无心之举，亦是如此。
不是谁都能像至尊那样肆意改写命运，超越真实之实，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别说守护他人的命运。
至少目前的姜淼完全束手无策，只能随着命运的齿轮随波逐流，过往的风景永远都只是须臾的镜花水月，她竭尽全力奔袭在触碰真实的路上，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沉寂了大概几分钟，少女再次站了起来，现在这种局势不允许自己躲在角落里哭泣，她应该站出来，也必须站出来。
“南极，我来了，等着吧，我会在这个位置上接替老师的遗愿弄出点花样来的，等完成这一切，我就去找您，回到您的身边当牛做马偿还罪恶。”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联邦总部也是骚动一片，伊璃奈在和长生教通过气后立刻安排相关人员组织队伍，来自各地的武装都开始向这片被冰封万年的极点开赴。
然而他们却面临着一个很严峻，也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天空城在数万米的高空云层中某处隐蔽着，怎么上去？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突破天空城最外围的海量无人机群和各种防御武器，光是上万米高空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书记，莱茵最先进的那一批歼击机和战略轰炸机的极限飞行高度也就八千到一万米，距离天空城至少五万米以上的高度实在是望尘莫及……”
对于这个问题伊璃奈也很苦恼，莱茵共和国的科技和海空军已经是凡人国度中最顶级的了，然而和天空城这种断层级别的科技水平相比，最多算孩童的玩具。
这种情况基本就锁死了所有顶尖战力之下所有武装人员的参战资格，也就是说，但凡低于灾厄级，连登上天空城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是他们这群个人武力拉满，能力五花八门的领域使，在五万米以上的高空中，面对极其稀薄的氧气和极寒低温影响，也坚持不了太久。
而且一旦支撑不住，从那种高度掉下来，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在加速度和重力效果下，能不能留下一摊完整的肉酱都要扣个大大的问号。
“该死，长生教那群家伙全都是灾厄级往上的，他们不用担心这点，但我们拥有数以百万计的战士，拥有工业指挥行政体系完善的国家，难道还凑不出比他们多的力量吗？”
伊璃奈有些不甘心，按照这个严苛的标准，自己这边能动用的力量居然只有自己、北极大帝，还有道玄子封孝儒这两员老将了吗？
偌大的联邦，比不过一个成员不到两位数的恐怖组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罢了，就这样吧，能去一个是一个，我们也没资格在这挑肥拣瘦，只能祈祷希望保佑吾等，行动能顺利吧……”
她本来已经准备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接下来门口却传来一阵惊动，甚至能听到吵闹的阻拦声，伊璃奈瞬间警惕起来，六翼展开，渊星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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