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林峰见对方来势汹汹，急忙将李嫣然拉走，离开了房间，将罗刹女交给秦戒对付。
“这女人，是疯了吗？”林峰忍不住说道。
闻言，李嫣然面露回忆之色，“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本名，叫素芳。我小的时候，经常陪我一起玩。只是在那次战争之后，她就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李嫣然感受到房间内的战斗动静，心中不免难受起来。
“在那之后，她就会时不时地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会无缘无故的吃人肉。
这也是为什么这片区域内，没有任何人居住。她也因此得到了罗刹女的名号。”
林峰听过李嫣然的话，心中也不免对罗刹女来了兴趣。
“那次战争，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嫣然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还很小。”
二人说话之时，房间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将屋顶狠狠地掀翻。
尽管秦戒一直在压制二人战斗的气息，但压制两位仙人境宗师的战斗气息，还是太勉强了。
二人的战斗，从房间内打到了院子里。甚至差点误伤到林峰二人。
林峰展开云盾，护住自己和身后的李嫣然，面露凝重之色。
失了兵器的林峰，不仅战斗力大打折扣，就连施展其他的功法，也觉得处处受限制。
林峰不是没有打算去找回青霜剑，只是那片海域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就连蛟龙短时间内也寻不到。
无奈，林峰只好作罢。
本想在长安中再做一把趁手的剑，但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根本腾不出来时间。
“要不，我们先避一避？”
林峰看着眼前战斗的二人，深知若不是秦戒前辈一直在压制罗刹女和自己的气息，就这个距离，够他们二人死八百回了。
但李嫣然却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打算，面露担忧之色，目不转睛地看着战斗的二人。
见状，林峰也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全力施展云盾，保护好李嫣然。
终于，在秦戒高深莫测的修为下，罗刹女败下阵来。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战败者的表情。
“喂，老头，别压着本姑娘。你信不信我先吃了你，再去吃那两个甜点。”
秦戒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厉声道，“素芳，你清醒一点。”
旋即一巴掌呼到后者脸上，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不仅没有让罗刹女清醒过来，反而更加癫狂了。
罗刹女不顾任何形象，张开嘴铁了心的要从秦戒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但却完全碰不到。
看见这一幕，李嫣然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旋即迈步走上前，轻声对罗刹女说道，“素芳姐姐，你可还记得我？”
“你？”罗刹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嘴角咧起一抹弧度，“你让我咬一口，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了。”
李嫣然仍旧不死心，继续说道，“你忘了吗？我小时候你经常带我出宫去玩，还因此受了父皇一顿责骂。结果你赌气，将父皇的汤换成了墨汁，到现在都还没查明是谁干的。”
“还有那次，你把其他几位前辈打了个遍，就因为他们瞧不起女人。”
“这些，你都忘了吗？”
李嫣然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旁的林峰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无能为力。
无论李嫣然怎么说，罗刹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甚至好几次都想咬上一口。
多亏了秦戒一直紧紧地钳住后者的胳膊，这才没有让她得逞。
可是，罗刹的反应，无疑让李嫣然更伤心了。
李嫣然缓缓站起身来，不再哭泣。眸中，恢复了掌权者的冷漠。
只听李嫣然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若答应帮我，我便帮你离开这个地方。”
闻言，罗刹的眸子出现了一丝变化，但很快便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个地方住久，倒还真不愿意走。你若是让我咬一口，我便考虑考虑。”
李嫣然面露犹豫之色，似乎真的打算让眼前的罗刹女咬上一口。
秦戒见状，赶紧出言劝告道，“然儿，不可！”
李嫣然从思绪中脱离了出来，冷静思考一番后说道，“我可以答应你。”
“嫣然！”秦戒语气急促道。
但李嫣然没有理会秦戒的劝阻，继续说道，“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好啊。”
罗刹女脸上洋溢着笑容，乐呵呵的说道，“但是你每天都必须让我咬一口，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能一直听你的话。”
“你别太过分了！”秦戒厉声道。
李嫣然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犹豫之色，显然对罗刹的这个要求，感到不满。
“换个要求也行。”罗刹的目光移到林峰身上，一脸坏笑地说道，“把他送给我就行。”
“不行。”李嫣然没有任何思考，当即拒绝了罗刹女的要求。
旋即拉起林峰，转身就走。
“走吧老师，她已经彻底没救了。”
秦戒闻言，松开了罗刹，缓步跟了上去。
而罗刹，则是一直趴在地上，看着三人离去。眸中闪烁着奇怪的眼光。
李嫣然三人走后，破烂不堪的宅邸，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
除了罗刹女偶尔发出的，令人难以理解的胡言乱语，再无其他的声响。
夜晚，罗刹女睡在没有屋顶的房间内，看着天上的星星，久久没有睡意。
猛然间，她坐了起来，在房间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一根只剩下半截的蜡烛。
可是，罗刹女忙话了半天，也没有将蜡烛点燃。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点燃蜡烛。
“喂，快进来。我点不燃这玩意。”
此时，屋外的林峰听到罗刹女的话，散去隐藏自身气息的阵法，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知道我会来？”林峰使用雷火诀，用手指点燃了蜡烛。看向和白天状态明显不同的罗刹女，问道。
“这也什么难的，你的眼神，太好猜了。”
察觉到对方说话的逻辑，明显比白天更清晰，林峰忍不住问道，“你恢复正常了？”
一听到正常这两个字，罗刹女突然停了下来。
“正常？到底什么才算正常？”
“打仗时，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这是正常的吗？”
“战场上没有食物，只能靠吃人肉才能活下来，这是正常的吗？”
“你告诉我，什么是正常？”罗刹女猛地抓住林峰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大声吼道。
林峰没有挣扎，而是缓缓抬起手，让对方把自己放下来，“可是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
“没有！还没有结束！”
“他们都还活着，战争还没有结束，我要带他们回家！他们，他们还有亲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家，我要带他们回家...”
“回家，回家...”
罗刹女，不，应该说素芳，像是想要从土里挖出自己曾经的战友一样，不断用手挖开地上的石板。
就连手指尖鲜血淋漓了，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够了。”林峰上前阻止，“他们已经死了。”
素芳突然停了下来，“死了？”
“对，他们都死了。”
“不，不可能。他们都还活着，我这就带他们回家。”
“你清醒一点！”
林峰大声吼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也让素芳暂时冷静了下来。不停地流着眼泪，紧盯着林峰，眸中满是委屈。
“你这个样子，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吗？你既然活了下来，就要带着他们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我？活下去？”素芳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似乎有了康复的迹象。
可突然间，素芳再次性情大变，化身为十恶不赦的罗刹女，朝林峰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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