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开口：“自我介绍一下，卡塞尔学院九六届学生，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北京分部部长。姬家家主，姬道临。”
我急忙回礼：“姬前辈好。”
他叹了口气：“这一次燕山行动，多亏了嘉图你力挽狂澜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摇了摇头：“姬前辈，您就别埋汰我了，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我怕死。但……”
我又想到了姬现，那个开朗的大男孩。我又说不出话了。
姬道临又开口：“嘉图，我们姬家与龙族战斗了上千年，我们死了一代又一代的精英，但我们不后悔。
我们守住了北京，守住了姬家人的骄傲！每一个姬家人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早已有了牺牲的觉悟。”
我陷入沉默，他的想法我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反对的资格。
姬清仪从正房中走了出来，她右手提着一个茶壶，左手托着一个盘子、盘中有三只茶杯。姬清仪给我跟她老爸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站在她老爸身后。
姬道临又笑道：“嘉图，你要再不醒来，校长可要过来揍我了。”
我干笑两声，这确实像是校长会干出来的事情。
姬道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嘉图啊，你今年是十八岁了吧？”
“ 十九了。”我回答。过了年了，高低也是十九岁了。
“ 有女朋友了没？”他又问。
我微微皱眉：“没有啊，怎么了？”
姬道临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将姬清仪从他身后拉到我的面前：“你觉得我家仪儿怎么样？”
还能咋样，女的，活的。
“ 挺好的。”我最后吐出仨字儿。
然后，从姬道临的目光中看出一丝不善。
靠！不会因为我认为他女儿挺好的就宰了我吧？我对他女儿可没什么非分之想。
我站起身，后退两步，讪讪开口：“姬前辈，我，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向门口走去。脸上还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嘉图，你有没有意向做我姬家的女婿啊？”姬道临开口，无比雷人。
“爸。您、您说什么呢？”姬清仪的声音响起。显得很是慌乱。
我嘴角一抽：“姬前辈，我跟姬同学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两个人也不熟。”
“就是，爸，您怎么想的，这样乱点鸳鸯谱？”姬清仪的语气也是十分不悦。
姬道临神情严肃，认真道：“仪儿，这件事我作主、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就算恨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他又转头看向我：“我姬家表面光鲜，但内部早已族人凋蔽。世人皆传我姬家主家从无低血统的混血种，实则这只是个谎言。
姬家主家的人选是家族内所有A级以上血统的族人。上一位族长并不是我的父亲，只因为我的血统是A级才成为他的继承者。”
我去，又是秘闻？姬道临的目光又投向姬清仪，满脸愁容：“仪儿，我曾多么希望你的血统在A级之下。但是，天不遂人愿。
趁我现在没老，我要赶紧将你嫁出去。姬家早已腐朽，离开这里你才能拥有真正的人生。
而不是像我、像上一位族长一样、被死死地按在这团淤泥之中。”听了这么多，不会被灭口吧？
“父亲，我不嫁人，姬家需要我。”姬清仪的话显得十分认真。
“姬家不需要你，姬家只需要优秀的族人就够了。家族里的老家伙们只是想维持姬家的权威以及他们的权威。
仪儿，这十八年，你离开过北京吗？你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吗？你被死死地捆在姬家。”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唉！”末了，姬道临摆了摆手：“走吧。”
然后，他摇了摇头，双手背在身后，走进正房。
我询问了姬现埋葬的地方。告别姬清仪，离开姬家四合院。
我迈着步，向城西公墓走去。在墓地的西北角，我看到了姬现的墓碑。
我默默地站在他的墓碑前，碑上刻着：“孝孙姬现之墓。”
半晌，我准备离去，目光不小心瞥到了他墓碑旁的那块墓碑。墓主人叫 “姬向。”
碑上刻着 “爱子姬向之墓。”两人的遗照有八分相像。又联想到他父亲也已经去世了，更加沉默。
我逃跑似地快步离开公墓，我不敢在姬现的父亲面前面对因我而死的姬现。
我回到家，将自己关进房间。
死亡，对我来说真的太遥远了，我开始怀疑加入卡塞尔学院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一月底，我在一天早晨接到了苏子仪的电话：“喂，李同学。”
她甜甜糯糯的声音传来。
“嗯。你好，有什么事吗？”我问。
“ 我想请问你家里的事忙完了吗？我想请你吃个饭。二月份芝加哥大学要开学，要麻烦你了。”她开口。
啥？加哥大学2月份开学？我靠！那我不得一起去？
我回了个信息：“没事，我最近要在芝加哥大学交流，正好一起。”
“啊？那太好了！你下午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
“好。”
约的是吃晚饭，她下午两点就给我发了个坐标。
在家也没事，我换好衣服就出门了，本来怕再出危险，准备把合金箱提着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跟女孩子出去吃个晚餐带武器也太炸裂了吧？以防万一，我还是从厨房摸了把水果刀揣口袋里。
在外人眼里，北京分为二环、三环什么的，但在本地人这里其实不然，都以区划分。我家住d区，属于北京外围。
d区大多是老旧的商品房，居住者大多是来北京打拼和年轻人或北京本地的打工人。
苏子仪发的坐标在b区，距离有点远，我只好打的去。
约定地点是一家咖啡厅。很是高级的样子。我很自卑，自然也不想进这种高档地方。
我站在咖啡厅的门口，假装若无其事地刷手机，有时候还会假意将手机放到耳边，说：“啊？对！我在，你什么时候到？马上？行、我等你。”来缓解尴尬。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交流，我经常装打电话的样子，看上去像个大忙人。
但是，今人尴尬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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