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小女孩上来唰唰唰地把第二问答完了。
江糖捏着粉笔的小手停留在第三问的空白位置，有些紧张地转头看向身边正在观摩的老干。
明明念念写的时候没人看着的！
哪有这样看着学生解题的啊，这我怎么思考啊！
老干注意到了女生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当然看懂了。
‘老师我可以下去了嘛？’
你有这正确率，刚才为什么不敢上来？
这孩子之前有这么胆小吗？
下去吧下去吧。
“嗯，有进步，速度和正确率都很高，下去吧。”
老干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实则心里很是意外。
这姑娘的水平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十分钟就把第二问也完完整整地写出来了？而且答案很简练，就是最后那两句大题的套话公式多余了。
这种难度的题有给基础分，但给套话送分的比较少，比如这次就没有。
“第三问……”
老干不再细想上一问的内容，盯着整整6分的第三问沉思着，仿佛在回忆着班上有能力做出来的人选。
坐在第一组第一排的一个小个子女生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金丽莎身为地理课代表，当她得知班上有个上学期期末地理99分的男生后，心里是很惊讶的。
那为什么自己成了课代表。
后来才知道，这哥们因为历史99分被身为副校的小熊维尼大人给预定了历史课代表。
然后老干才选择了94分的她当地理课代表。
最后一问很难，但是她觉得自己能拿到5分，因为她其实之前刷到过这一题，是往年的一道高考真题。
不过答案有些遗忘了。
金丽莎见老干迟迟不开口，于是回头朝那座高山望去。
看到许运正从江糖手里接过一个本子，两人轻声说说笑笑的，女孩脸上是很欣喜的可爱笑容，男生的表情比较收敛，但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只是余光在注意着讲台上的老师。
啧，这样成绩会下降的吧？
原来刚才江糖能写得这么好是因为拿了许运的本子啊，她就说怎么可能有人一个月从八十多分的水平忽然跳到能轻松解出这种题的程度了。
连她看着那第二问的答案都觉得完美，简洁明了，条理清晰，需要根据题干材料联想的知识点完全是按顺序被写下来的，说明解题人一眼就看透了答案。
就是最后那两句套话有点呆呆的，这家伙有这种水平居然还这么谨慎，果然99分是有他的道理在的。
因为大家都在低头写作业，所以许运很快就注意到有个女生在盯着他。
转眼间就看到了那个小个子课代表，正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看着他……们。
江糖顺着许运的目光望去，注意到了那道目光，然后缩回小脑袋开始写第三问。
那个女生人还挺好，就是收作业有点凶，过于严肃和不肯通融。
会把没及时上交作业的人不留情面地汇报给老干。
哪怕是在她去递交的路上交上也会被记一个“迟交”。
还是历史课代表人好。
许运不知道她看自己干嘛，但印象里是记得这个小个子女生好几次找他探讨题目，所以冲她微微笑了笑就埋下头来写题。
金丽莎本意是听到老干在纠结第三问的人选，于是想回头跟那个强大的家伙来个强者之间的默契。
比如你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冲我表情凝重地点点头什么的。
当然了最好是你摇摇头。
结果这家伙居然在跟可爱的女孩子笑笑笑。
真没意思。
你这样迟早是要被我狠狠超过的！
（虽然第二问你答得更厉害一点点）
不再去关注那个走上歧途的家伙，金丽莎看向黑板，期待地挺直了腰杆。
结果老干对着黑板沉默了半晌后，拿出粉色的粉笔把前两问的答案批改了一下。
第一问打了两个小勾，第二问打了一个大勾，然后把最后两句江糖自己加上去的套话给划掉。
‘许运，金丽莎为什么看你？’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捏着一张小纸条，在老干的课上用包天的犭…big胆递了过来。
你小子是真勇啊。
许运眼睛死死盯着老干的背影，纯靠盲接接过，甚至都没有误触对方的手指。
这就叫专业，这是才是合格的小差，这么多年小差不是白开的。
将纸条平摊在草稿本上，许运低头扫了眼，然后唰唰唰写完，先扫一眼走廊，再盯住老干的身影把东西大方地放到同桌桌上。
对嘛！
不要试图偷偷摸摸的让老师看不见，要在老师看不见的时候光明正大地递。
‘她想知道我会不会’
‘她为什么想知道你会不会？’
‘你知道99分差的那个1是什么嘛？’
‘是什么？’
‘是我的排名’
江糖瞪大了眼睛，看看纸条再看看许运。
‘你好自信！但是好像真的是这样，你好厉害！’
许运摸了摸鼻子，女孩太坦诚了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正不知道说什么呢，讲台上的老干转过身来，表情认真：
“第三问么……”
你这第三问拖多久了啊！赶紧的吧，就剩二十多分钟了你一点没讲呢，讲得完吗老干。
“第三问等等我直接带着你们做，先看前两问。”
“第一问她的答案是很经典的基础知识拿分，联系材料的两分丢掉。”
“第二问做得倒是很好，江糖进步很大啊。”
“我们来看题……”
金丽莎很失望，许运很无语，江糖听到老干的夸奖后在座位上嘿嘿傻笑着，然后干劲十足地开始听课。
下课后，江糖勤奋地抄着最后一点答案。
老干借这一道大题把很多解题的技巧和思路都教了一遍，江糖仔仔细细地听，还记了笔记。
许运从第二问写完后就没动过笔！现在下课了老干一走，这傻同桌就看着她。
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不记笔记的。”
江糖的小脸有些红红的，把笔一放，气呼呼地质问他。
“我看着你记。”许运的目光在女孩眼睛和笔记上来回游移，嘴角挂着很自然的微笑。
江糖想了想，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笔。
“算了，你那么聪明不用记笔记，看清楚题目然后写答案就好了。”
可不就是这样嘛？
这答题不跟打cS一个道理。
看到人，瞄着他的头开枪就好了。
什么？人家会动？
那来做题啊！题目不会动也不会变，你慢慢看，看清楚了写它不就好了！
“别记啦！”
女孩手里的笔忽地被抽走了。
江糖看着一旁打扰她学习的同桌，眨眨眼：“为什么不让我记？”
“下课了。”许运装模作样地抬起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咧嘴笑道，“不许排水渠超我车。”
“我怎么可能超过你啊……”
“但是你可能拿到我的一千块礼物。”
“我都忘记啦，小气鬼！我说不要的。”
“不行，还是要的。”
“那你到底给不给我啊？”
“给你什么？”
“笔！”
“不给。”
“礼物也不给嘛……”
“礼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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