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壁画中的女孩的性格，有点像小羽……”
洛长河点了点头，“拥有能够在龙皇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能力，还有那相似的性格，以及那对应的身份，实在过于巧合了。”
“这在次狩猎雨行者的任务中，秦少阳遇见了一条龙……是何翔身边那颗红色的小球。”
“果然啊。”洛长河的脸色很平静，似乎对此并不惊讶。
洛雪叹了口气，“那个女孩，最后失败了吗？”
“我想是的。”
“第五幅壁画讲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没有？为什么……”洛雪对洛长河的回答有些不解。
“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宫殿的主人忘了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作品，但也可能是宫殿的主人，已经没法继续完成这幅壁画了……”
“爷爷，我们应该带小羽过去宫殿那看看，如果真和爷爷推断的一样，也许我们就能在小羽的帮助下更多地了解到那个轮回所发生的事情……”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我们无法确定小翔的态度不是吗？没必要为了这种并不重要的信息把自己置于那种狠角色的对立面。”
“这些信息很重要！龙族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的相像，那个末日离我们也许并不遥远了，对那个轮回了解的多一点，我们就多一分阻止末日的可能不是吗？”
洛长河摇了摇头，“唉，我曾亲眼见过一位龙族强者出手，那威能，那场面给我带来的震撼，即便是过去这么久，都时不时会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在他们面前我们宛如蝼蚁，但就算是强悍如龙族，最终也难逃毁灭的命运……我们的挣扎真的有意义吗？”
“你若是对龙族最后的结局感兴趣，我倒是可以讲给你听听。”
“什么，可爷爷不是说那第五幅壁画……”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我从一位龙族强者口中听说的。”
洛雪收起了疑问，静静地等候洛长河的讲述。
“十年前的巨鲸事件其实有段鲜为人知的后续，在巨鲸带着澜儿一起消失后，它残留的能量吸引了大量的灵异靠近。”
“那种规模的入侵根本不是当时的碧海市能抵挡的，即便在与他们对抗的过程我跃升天境也于事无补，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一道蓝色的光芒在天际显现，驱散了覆盖在碧海市上空的乌云，周边翻腾的海面变得平静安详，似在恭迎那蓝光的到来。”
“温和的光芒抚慰着我绝望的心灵，我抬头望向光芒的源头，一条身披蓝色龙鳞的苍龙威严而神秘。”
“在他的帮助下，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我向这位强者道谢，他很亲切，落地化作人形，向我点头示意。”
“第一次见到龙的我很是惊奇，恰好对方又没什么架子，于是我们便交谈了起来。”
“在交谈的过程中，我在不经意间问了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我问他是从哪来的，他说他来自一座高塔，我问他那是龙的故乡吗，那一刻他眼神中的黯淡令我深感不妙，所幸对方并不纠结，只是淡淡地回道：‘龙族，已经没有故乡了’。”
“他们果然没能阻止住末日的降临……”虽然早有预料，但洛雪依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洛长河点了点头，“这也是灵协要封锁这两件事相关信息的原因，倘若这些事让民众知道太多，只怕这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秩序，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绝望崩塌”
洛雪叹了口气，“话说回来，那位龙族强者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忤逆君王，害死战友的罪人，今日来此，是想来看看能否为自己的君王做些什么，以此来减轻背负在自己身上的罪过。”
“他不愿再透露太多，我也不会不知好歹地去追问这位保护了碧海市的友人，但我之前一直有点好奇，他这么温和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犯下那么恶劣的罪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所说的罪过是什么。”
“看来，他也是选择跟随壁画中的少女一同阻止末日的其中一位勇士啊，就连他这种人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吗？”洛雪陷入了沉思。
“你能明白就好，小雪啊，如果结局注定是毁灭，那又何必要那么痛苦地挣扎，倒不如好好地生活，爷爷和小翔也算是朋友，也许……”
“我们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方舟，对吗？”
洛雪的的问题让洛长河低下了头，“对不起，爷爷并没有那么的无私……”
“当年巨鲸入侵的时候，小翔就和我提议过，让他去把巨鲸消灭掉，只是在碧海市发生这种级别的战斗，得不到有效保护的普通人与弱些的灵师，恐怕是活不成了。”
“即便是这样，我也曾想过要接受他的提议，毕竟如果只是在战斗的余波下保护你们，我还是有信心的。”
“可就算是这样，爷爷依然为了姑姑的理想选择了拒绝不是吗？我知道这种选择有多困难，我……很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位英雄般的长辈感到自豪。”洛雪笑得很自然，洛长河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像我这种内心摇摆不定的家伙，也算英雄吗？”
洛长河苦涩地笑笑，“你若是和我一般，我倒不怕你和小翔接触，但你偏偏太像澜儿，你们太善良了，如果你身在龙族生存的那个时代，你也会选择跟随那位壁画中的少女吧？”
洛雪转了转眼珠，“嗯……也许不会哦。”
见洛长河有些疑惑，洛雪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如果生在那个时代，比起追随那位少女，我更有兴趣把龙皇拉到她的阵营里来。”
洛长河的大脑宕机了好一会，过了好一会才晃晃脑袋，重新运作，“算了，算了，你们姑侄俩没一个是听劝的，你要接近何翔那小子，我也不拦你，但我也不会支持你，要怎么接近他，你自己想办法吧！”
“爷爷，一把年纪了，就别和我个小丫头赌气啦，再说，办法我早就想好了。”洛雪笑着掏出了一个小本本。
“这是账本？”
洛雪点点头，“这是何翔欠洛水商会钱的账单汇总，爷爷是不是觉得，那点小钱，我应该不会注意到的吧。”
洛长河冷汗直流，他可清楚的很，这笔钱他自己可没少和何翔一起乱花，支支吾吾地扯开话题道：“哈，哈哈，你不会以为那小子会认这东西吧？”
“嗯……他确实有可能不认，没办法，只能找他的爸爸妈妈聊聊了。”
洛雪拿着账本笑吟吟地转身离开，留下洛长河在原地一脸懵逼。
找家长？这招好像还真对何翔那小子有用啊，咋今天才发现自己这孙女这么会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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