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谏和燕承韬皆摇头。
见状,云祭酒递给楚商鸣一个漆住的信封,冲三人摆摆手:“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收拾东西吧。”
“学生告退。”三人齐齐行礼。
“我走这边。”燕承韬跟二人不在一个学舍,丢下一句就转身离开。
裴云谏摇摇头,和楚商鸣并肩往回走。
楚商鸣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
裴云谏瞥了一眼,道:“这是孝王府的漆印。”
楚商鸣有些惊讶,猜测可能是孝王有事吩咐,打算一会儿回了学舍再看信。
裴云谏偏头看他:“你方才为什么要问先生那个问题?”
“咱们每月不是有贴补吗?”楚商鸣挠挠脸颊,“我想着如果户部不管饭就跑回来吃。”
裴云谏:“……”
你想得还挺远。
他道:“从户部到国子监,坐马车来回都得半个时辰。”更何况是靠腿走。
楚商鸣乐呵呵:“我跑得快。”
裴云谏:“……”
他无奈道:“户部管饭。”
楚商鸣眼睛一亮,更高兴了。
他道:“一会儿把这好消息告诉任兄。”
“告诉他做甚?”裴云谏望天,也不是很熟。
楚商鸣瞅他:“你和任兄又吵架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谁跟他吵架。”裴云谏脚下步子加快,几乎赶上小跑。
楚商鸣赶紧追上去,暗暗寻思,怎么又别扭上了?
两人走得快,猝不及防和听到消息赶来的任轻峡撞上。
任轻峡顺势一搂怀里人的腰,帮助其站稳。
裴云谏耳根略红,抬眼瞪了他一眼。
任轻峡无辜脸,是你自己往我怀里撞的。
“我先走了。”楚商鸣感觉这是两位朋友和好的机会,立刻小跑离开。
裴云谏:“……”
“我送你回去。”任轻峡拿肩膀撞撞他的,“祭酒找你们做什么?”
裴云谏不想理他,埋头往前走。
“喂!”任轻峡跟上去,“是我娘要给我相看姑娘,我又不愿意,你同我置什么气?伯母不也在替你相看吗?”
他也委屈,他也生气,也非常需要人哄。
与此同时,周公公觉得皇帝也挺需要人哄的。
他小心地瞅着萧靖凡阴沉的脸色,暗暗埋怨起孝王来。
整个宫里的宫女这么多,怎么就单盯着楚流徵一个人使唤啊?
楚流徵也挺郁闷的。
孝王妃怀孕是喜事,孝王高兴想挑些礼物给王妃送去是好事,可这喜事和好事加起来怎么就变成她无偿加班了?
她又不了解孝王妃的喜好,挑礼物这种事为什么要问她啊?
她正暗暗腹诽,孝王举起一颗夜明珠问她:“这个可好?”
楚流徵点头。
“太普通。”孝王将夜明珠放到一边,又拿起一对玉镯问她,“如何?”
楚流徵点头。
孝王瞅她:“你在敷衍本王。”
“奴婢不敢。”楚流徵真心实意道,“奴婢见识浅薄,王爷挑的都是好东西,奴婢觉得都好。”
“既然都好那就都送回去。”孝王示意昆琦将桌上的东西都装起来,叮嘱道,“快马加鞭,务必赶在王妃动身之前送到。”胎儿才一个多月,经不起路途颠簸。
昆琦将礼物用红绸带扎好,抱着出去。
楚流徵也很想走,奈何孝王让她坐下喝茶吃点心。
“王爷,奴婢还得回去伺候陛下用晚膳,若您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她真的不想听周公公叨叨叨啊。
孝王挑眉:“不想听结果了?”
那还是想的。
虽然系统也能看,但翻找也费时间。
楚流徵立刻坐下,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孝王道:“本王选了三个人,楚商鸣占其一。”
楚流徵惊喜地睁大眼,捧了句:“王爷英明!”
孝王失笑:“照你这么说,不选楚商鸣本王就不英明了?”
楚流徵接着拍马屁:“不管王爷做何决定都英明。”
孝王也没跟她较真,道:“你可知本王要他们做什么?说不定不是件好事,还可能受千夫所指。”
“不会的。”楚流徵弯了弯眼睛,“奴婢相信陛下,也相信王爷,陛下和王爷要做的肯定是有利民生的大事。”
闻言,孝王眸光转深,盯着她看了片刻,发现她并不是在讨好恭维,而是发自内心地相信。
他不禁摇头:“身在皇宫竟这般容易相信人,若哪日不慎丢了命,本王或可替你收尸。”
楚流徵:“……”
那还是不要了。
收尸这种事怎么好麻烦外人?她哥完全可以胜任。
“阿嚏!”杂货铺的后门处,提着两个大包袱的楚商鸣望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楚羽欣打开门,疑惑看她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不该在国子监用功读书吗?
“有事。”楚商鸣往里走。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饭菜,白氏和楚爹坐在桌边。
见他突然回来,白氏忙问:“吃饭没有?”
“没。”楚商鸣把包袱放回自己屋,出来时手里握着一个长纸卷儿。
白氏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招呼儿子过来吃。
楚商鸣将纸卷儿递给楚羽欣,自己去厨房洗手。
楚羽欣把纸卷儿打开,发现上面画着一个漂亮姑娘。
她也没仔细看,转头朝厨房喊:“大哥,画上的是嫂子吗?”
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
楚商鸣叫他妹这一嗓子吓得把水盆打翻了。
“别瞎说。”他擦着手出来,“画上的是你姐。”
三人齐齐愣住。
楚商鸣道:“今儿陛下驾临国子监,我见着幼妙了,就长画上这样。”
他怕忘了,紧赶慢赶画了出来。
三人齐刷刷看画,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把画像盯出一个洞来。
“是、是幼妙。”白氏捂着嘴,手指颤抖地抚摸画像。
这眉眼她不会记错,就是她的幼妙。
楚爹看得鼻子发酸。
当年他去羡城寻亲的时候出了变故,一走就是五年,那时候幼妙才七岁。
瘦瘦小小的一个丫头,成天乐呵呵的,对谁都笑,说话也讨喜,村里人都喜欢她。
没想到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阿姐。”楚羽欣喃喃地喊了一声,“哇”的一声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这哭声把楚商鸣三人吓了一跳。
白氏赶紧哄闺女。
楚羽欣埋在她娘怀里哭得伤心,跟被扁担打了似的。
肖五听到动静,飞身翻上墙头,问:“怎么了?”
“没事。”楚商鸣指指楚羽欣,“就是这丫头想她姐了。”
肖五扫了眼桌上的画像,没多问,端着楚商鸣递给他的花生米,从墙头翻了回去。
在白氏的拍哄下,楚羽欣终于收了哭声,睁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看她哥:“你怎么不把阿姐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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