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天……不对，夜空上有什么？
那肯定是那一红一银的两轮月亮了……
方醒被那卡修特的笑声弄的回过神，转头看着他那疯狂的样子。
可没等方醒反应过来，卡修特就已经抬头望向天了！！
“你！卡修特！”
他被卡修特的动作惊到，伸手想动身过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卡修特抬头望向了天！
“哈哈……哈哈哈……”
他左手还盖在脸上，眼睛通过手指间叉开的缝隙，看着天上的那些月亮。
那是一双充满疯狂的眼睛！
在卡修特抬头望天的那一刻开始，他修长纤细的身体就僵住，脸上固定着疯狂的笑容，以及那一双充满着疯狂的眼睛。
见此一幕，方醒向卡修特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收了回来。
接着他沉默着，缓缓的转身，再次走到了大楼的边缘。
方醒将双手插进风衣的两边口袋里，看着面前的情景沉默着一言不发。
【眷属……】邪神小萝莉出声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
……
在这个世界，月亮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对于教会的那些人，应该就代表救赎、主啊什么吧的。
这没什么意外的，毕竟他们的力量源自于那天上的三个月亮。
所以他们觉得是，那便是吧。
但在普通人的眼里，这天上的三轮月亮，风评可能不怎么好。
因为不管是谁，不管是任何人抬头望向月亮，都会产生一些小惊喜。
对的，不管是谁，不管是超凡者，还是教会的成员、序列者都是这样。
一旦他们抬头注视那月亮过久，都会如此！
哦，不对，好像有一个人除外了。
方醒看了一会面前的景象后，也抬头看着天上那两轮月亮，他再次觉得这世界是如此的艹蛋了。
还是这样啊，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
至少这座城，现在发生的事他真适应不了！！
白茵死了。
卡修特抬头注视了月亮。
“艹！”
方醒突兀地大骂出声，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随后他就这么沉默着。
而随着他的沉默，时间也在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分钟后，这处楼顶终于又响起了笑声。
卡修特狂笑着，笑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并且这次她的笑声不一样了，那是一种清灵的女声，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
随着笑声，卡修特身上的污渍被洗净，一头银色短发也在渐渐拉长，一点一点地向着下方滑落，一直拉到腰部。
接着就是她胸前那污浊的绷带逐渐的隆起，重新恢复了孤度。
“哈哈哈，哈哈……”
卡修特笑着，笑着很开心，发丝如同一缕缕银色的精灵在跳动着。
全身在这银月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银光，宛如银河中的点点繁星坠落凡间。
她保持着仰头的动作，可那手指间缝隙中的眼睛注视着的并不是银月！
而是那一轮猩红的红月！
她选择注视的是红月！！
随着一双原来漆黑的眼睛瞳孔，逐渐被腥红色慢慢侵占。
卡修特笑的越来越大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
“赞……赞美……赞美红月！！！”
“红月！！！”
“哈哈哈！！”
卡修特疯了，她大笑着，如同个疯子，跌跌撞撞捂着脸冲下了楼去。
……
“邪神啊，你觉得人是什么……”
方醒用手插兜，独自一人站在楼顶的边缘，开口出声问着邪神。
【眷属，我……】
想知道自家眷属的情绪不对劲，邪神小萝莉在脑袋里刚想出声回答。
但方醒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
“人是复杂的……”
“非常非常的复杂……”
“人拥有理智，也拥有感性。”
“人可以同时拥有残酷的性格，恶劣的想法，以及无与伦比的共情能力。”
“我呢……”
“大抵是这样吧。”
方醒说着，黑雾重新在他的身体周围出现，逐渐又化为了死神的黑袍与镰刀。
“你说我是不是很冷漠？”
方醒手握着冰冷的镰刀，脸埋在了黑雾之下。
“其实我本来是可以救他们的，有你在，我完全可以救白茵，这样一来卡修特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我没有。”方醒继续说着。
“因为卡修特的回声定位是非常细致的，一整个雷达全景图似的。”
“只要我身上长出了一点触手，哪怕是再细微他也都能发现。”
“不过或许卡修特不会注意到这些呢？”
“不会注意我身上多出这么一两根触手，也不会在意我身上多出这么一两根触手。”
“这样子我就可以凭借着增幅，接着带他们两个安全的离开。”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卡修特也许不会在意这些，或者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干嘛，也会帮我保留秘密。”
“保留我身上有个邪神的秘密……”
方醒说到这停下了，停顿了一两秒之后，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可是我没有啊……”
“噗嗤”，觉得方醒说出这句话，一根暗红色触手从他身后弹射而出。
“你的存在不能暴露，不能被任何另外的人知道，哪怕有一点可能性都不行……”
方醒再次开口，又一根暗红色触手从他身后射出。
“所以我就因为这虚无缥缈的猜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死一疯……”
又一根触手弹射而出。
“我真他妈％＊％＃！”突然，方醒声音有点失控。
噗嗤、噗嗤、噗嗤……
又是好几根暗红色的触手伸出。
“呼……”
方醒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要冷静，但他身后又是几根暗红色的触手弹射了出来。
“也就是说因为我的顾虑，我并没有救他们，而如果我不顾虑的话，他们还能活……”
方醒声音变回了原状，很明显他刚才的深呼吸还是有用的。
不过他的身后随着这句话，又伸出了几根触手。
“两年的时间，几乎是我一来到这世界就和他们俩人相识，也唯一相识了他们俩人……”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因为顾虑……”
“放弃了他们。”
随着方醒这句话说出后，他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身上的暗红色触手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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