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事了了以后，杨汉想起来老鬼，他不怕鬼上身导致自身性命忧患，但是，自己的躯壳，问怎么还能容其他灵魂寄居？
恰好，灵异管理局又来了信，让古清源杨汉去一趟。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又不是他们那的人，三天两头地叫，烦死了，他们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古清源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个……我们要不还是去看看吧，汉子。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但是吧，那毕竟是公家饭，为了你以后的前途，多去逛逛有好处。”
当然，那也是他的师叔，他不能不去，之前他也私下里交代过，多拉拢一下杨汉。
但杨汉吧，他就是一头犟驴，压根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认准了灵异管理局都不是好东西，那一辈子大概率不会变了。
“我不管，你自己去，别来烦我。”
杨汉不听古清源的劝说，一头扎进了灵堂。
他只是嘴上不说，但是却很同情周悠然，周天然被送进了少管所，齐汝一直在关注着他。
外面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古清源嘴里嘟囔了一句，随后拿着伞离开了。
跪在灵堂里的杨汉抬眼，表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他已经解决了很多人的难题，他已经摆脱了骗子术士的人设了。
但是，他忽然觉得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本以为，会是走上巅峰，但这不是关键。
人活在世上可真苦啊，有多少的怨恨备受折磨，而那些害他们的人却还在逍遥快活。
以前小说里总写，那些人变成玄学大佬，就逆天了，走上巅峰了，这个过程不知道有多酷炫。
杨汉已经接触了这行三年，所谓鬼的存在，那些天生恶灵不是没有，但是占比非常少，只有那些横死的，怨气的，不得已自杀的居多。
他们因为有执念有怨念，徘徊在世间，被怨气支配，一些心怀鬼胎的天师还会拿他们来谋取私利。
所以，他不明白，所谓镇邪驱鬼，到底是在维护正义，还是在助纣为虐？
面前的所有罐子里，哪个都是不得已的恶鬼，他们有的疲惫了，早早的走了。
剩下的，还在挣扎，不服，迷茫。
何止他们迷茫，杨汉自己也产生了迷茫。
他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不能走心，自己只不过是来赚钱的，对，他是来赚钱的，但他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自己的思想，每次见到那些鬼受尽折磨，他也不愿意动手了，什么钱财？狗屁也不是！
杨汉不停地思索着，他没注意，眼底翻涌着红色。
“你哪里不舒服吗？”
冷不丁的一声把杨汉给唤醒了过来，被吓了一跳，杨汉没好气，“你怎么在这里？”
白鬼稀罕了，“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拜托，灵堂可是我的窝，难道你打算撵我出去？”
自从这货归顺了杨汉以后，成天跟个狗腿子一样，缠着他和古清源。
“滚一边去。”
他起了身出去，把门关上，门彭地发出了声音，惊得白鬼一个颤抖，差点魂飞魄散。
“真是，最近一个个脾气还都挺大。”
外面又是电闪雷鸣，这天气也怪，最近不是电闪雷鸣，就是狂风暴雨。
他才不管那么多，钻进了瓶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灵异管理局，付贤国在一间装潢考究的房间里浇着花，雨滴猛烈地扑到玻璃上，扑腾扑腾的像是要攻进来。
他抬眼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花草，放下了手里的水壶。
“杨汉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
古清源手里拿着一串晶莹的葡萄，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葡萄皮吐得满地都是。
“哈哈，你这个老家伙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他对灵异管理局压根深恶痛绝，我提了好几次都被他反驳。”
付贤国眉宇间满是无可奈何。
“这小子，还真是块臭石头呢。”
“那可不是。”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付贤国低头皱着眉思考着，古清源不去打扰他，自顾自地吃着葡萄。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势减小，付贤国摆手。
“你快点回去吧，今天让你来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你师父紫山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注意安全。”
古清源嘿嘿地笑起来，“我师父就是好，什么时候能再回去，天天迟到师父做的臭屁膏药。”
“你师父还是那么没有品味。”
等他说完转过身来，人早就没影了。
雨势这时又大了一些，天空中布满乌云，街道上人来车往，古清源点燃一只烟，摇下窗户。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脚下踩了刹车，立马追了上去。
“哎，有段时间没见了哈。”
撑着透明雨伞，李潇潇面无表情都转过身，但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潇潇眼袋发青，目光无神，刚才走的时候脚步虚浮。
看上去没有了精气神一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而此刻，她眼神里有片刻的迷茫，随后变得凶狠起来。
“我的事轮不着你管！你很杨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转头就要走。
古清源以为，她还是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回到家里，杨汉还没从灵堂出来。
而门是虚掩着的。
杨汉跪坐在地上，还在念着清静咒。
“我出去了三个小时，你念了三个小时啊？真能坚持。”
杨汉停下了，他起身转身，古清源吓了一大跳。
这哪里是杨汉，分明是一张没有脸的鬼！
“你怎么进来的？”
这屋里设置了禁制，他不认为会有鬼能轻易进来。
鬼物没有回答他，他抬手，门猝不及防地关上了。
鬼物又抬手，所有的瓶子都碎裂开来，里面的鬼都冲了出来。
“喂！各位不要捣乱啊！”白鬼扯着大嗓门叫到。
这鬼物的目的就是想浑水摸鱼。
但是它全然忘记了，这里的鬼早就躺平了，此刻它们就静静地倒挂在天花板上，围观古清源与无脸鬼的战斗。
杨汉提着塑料袋，到家门口了才发现门没关严实。
灵堂里还发出声响，他赶紧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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