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炼虚境的修为是摆设吗？！”
君彦彬倏然觉得月光中挟带的力量骤然减弱，心头大喜，一拳轰出，虚空顿时出现一道百丈长的苍龙，凶恶的扑向白羽。
白羽面对令人色变的巨龙，嘴角浮起嘲弄的笑。
他不闪不避，手掌轻抬，一座万丈山岳骤然拔地而起，挡住了苍龙的进攻。
轰隆隆——
苍龙撞击在山岳之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随即苍龙溃散，而山岳依在。
白羽站在山巅上、血月下，血红的双眸望着君彦彬，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没错，他突然收起月光的力量，就是为了玩弄对手。
“举手投足，山河变换，这就是大乘境的实力吗？”
“炼虚境修士已经如此强大，没想到在大乘境面前依然弱小的像一只蚂蚁！”
“今日我能得见大乘境尊者出手，死也无憾了！”
“成为大乘境修士，领悟道之领域，便是一方世界的主宰，难怪世间修士抛弃一切，也要追求大道！”
“......”
周围的修士望着白羽展现出来的力量，如痴如醉。
就连顾玄也是目醉神迷，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这就是大乘境？！
“我渴望这种力量！”
顾玄望着山巅上的白羽，喃喃自语。
语调低沉却透露着无比的坚定。
君彦彬在白羽的眼神下，脸色苍白的倒退数十步。
他瞬间明白了两者的差距。
那些对方力量减弱的错觉，只是对方在玩弄他而已。
“你不能杀我！我乃君家重要人物，杀了我，你会引来无穷麻烦！”
君彦彬色厉内荏的喝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但他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慌乱，这种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吧。
对手可是大乘境，站在力量巅峰的存在，君家灭亡也不过在他手掌翻覆之间。
白羽笑了，猩红的眼眸中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血月之上突然射下一道粗壮如河的光柱将君彦彬笼罩。
“怎么回事？！”
君彦彬惊恐的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身躯不受控制的缓缓浮空。
下一刻，地面上炽热的岩浆逆流而上，将君彦彬包裹起来。
“啊啊啊！！！”
君彦彬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熊熊烈火，不断的灼烧着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他已经达到炼虚境，可生死人肉白骨，元神不灭，肉身不死。
被烈火燃烧掉的血肉，再次从白骨上生出，肉芽蠕动，快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可烈火无穷无尽，再次将君彦彬的血肉烧尽，如此反复。
白羽笑的更欢了，他目光残忍，嘴角狰狞，尽力控制着力量恰到好处，以便给对方带来更多的折磨。
周围众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
“血月当空，手段残忍...这人不会是妖帝转世吧？！”
“难道他在妖帝殿被不灭妖帝夺舍了？！”
“不灭妖帝已经死了，你们在胡说什么？！”
“太可怕了！不管了，我要先跑了！”
“......”
那些看热闹的修士发觉事情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再也不敢停留，纷纷开始跑路。
就连君家的人也不顾受难的族老，转身就跑。
“跑？”
白羽嗤笑一声，无尽的月光倾洒而下，将除顾玄以外的所有人笼罩。
“啊啊啊啊！！！”
“不要....”
“我只是看个热闹，能不能放过我...”
那些修士嘴里惨叫一声，刹那间便被炼成一摊血水，顺着月光逆流而上，汇入苍穹中那道巨大的血月。
“无趣。”
白羽看了在无尽痛苦之中的君彦彬，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轻轻一挥手，一道怒雷如流星般朝着君彦彬射去，瞬间将他淹没。
君彦彬顷刻间化为飞灰，连惨叫声都没发出。
赫赫炼虚境强者，就这般像蝼蚁一样死在白羽手中。
顾玄怔怔的望着血月下的白羽，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那道血月...白羽的眼神...顾玄在幻境中见过。
此时白羽的眼神和幻境中的那双血月巨眼一样，充斥着暴虐、怨毒、阴狠。
就连白羽体现出的力量，顾玄也在幻境中拥有过。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可以让他轻易灭杀皇甫辰一众。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是幻境，可如今那一切怎么都到了白羽身上？！
血月消失，异象消退，周围的一切全恢复到了原有的模样。
白羽缓缓落在地面，右手捂住心头，眉头紧皱，显然有什么让他感到不适。
顾玄慢慢靠近白羽，满脸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白羽抬头，血光已经消失，明亮透彻的眼眸带着一丝迷茫，“顾兄，我是白羽啊。”
“你一直是白羽，还是白羽只是你的一部分？”顾玄冷冷道。
施展大乘境力量时的白羽和他熟知的白羽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顾玄也有点怀疑白羽在妖帝殿内是不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夺舍了。
“顾兄，我就是我！”
白羽眼中浮现痛苦之色，“你要相信我，我永远都是那个你熟悉的白羽！”
“我熟悉的那个白羽，修为一直是大乘境吗？”顾玄又问。
“顾兄，别问了，我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向你解释。”
白羽痛苦的皱着眉，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我以为进入到妖帝殿会让一切事情有了答案，但现在却发现一切变的更加扑朔迷离了...”
“无论如何，我们来到丰都禁地，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白羽望着顾玄，展眉笑道：“顾兄，很多事我也在找寻答案。
对于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某一天，我会找到一切事情的答案。”
白羽郑重的望着顾玄，像是做下一个保证：“到时候，我会将一切全都告诉你，可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只是突然好奇罢了。”
顾玄不再强人所难。
白羽为他杀掉了君家炼虚境的强者君彦彬，让他以后灭掉君家变得更容易一些，白羽对他没有恶意，知道这一点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别的？
顾玄不甚在意，此时，他只渴望一种力量。
像白羽展现出的那种强大的力量！
拥有了那种力量，
任何阴谋诡计，
他顾玄皆可统统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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