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跟着慕芸娘的人进了城后，就直奔多宝阁而去。
言笑的真实样貌在江北城是露过的，当时是惊为天人，如今掩饰后的容貌虽然不差，却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所以进城后，根本没人认出她来，也没人特意关注她。
她刚走进多宝阁，就有一个丫鬟迎了出来。
“娄姑娘你可算来了，我们掌柜可等候你多时了。”
言笑猛的听到这个称呼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沈慕之可真是贴心啊，这把姓都给她改好了。
不过她应该叫什么呢？娄言笑？原主本名她真的不知道啊，书里没提啊，回头得想办法打听打听。
她倒不是想改名，也是怕露馅。
她心里已经想远了，面上却神色如常，微点了点头就跟着那个丫鬟朝着后院走去了。
而多宝阁里一些正在买东西的顾客看到她，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她。
她刚进后院，慕芸娘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夫人，你可算回来了。”
言笑一看到慕芸娘，就想到了司徒南昭，看向慕芸娘的眼神难免多了一些怜惜与恨铁不成钢。
她轻轻一颔首，便跟着慕芸娘进了里屋，刚坐下慕芸娘便让人奉上茶水点心:
“夫人这一路定是劳累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房间与热水，夫人清洗后便好好休息休息吧。”
言笑确实有些乏累，但是有异能在身，稍作调整就行了。
她微摆了摆手，一边用吃食一边说道:
“让芸娘费心了，不过不必了，我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就行。我离开江北这段时间，肥皂生意可还行？”
慕芸娘又劝了几句，可见言笑确实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便直接将一个账本放到了言笑的面前，话里带着欣喜之意:
“夫人，这是这段时间卖肥皂的进账，你先看看。”
言笑闻言直接接过来查看，而慕芸娘在她看的时候，在一边继续说道:
“肥皂刚一上货架，就被那些夫人小姐给抢购一空了。
我听夫人的，每日只上那么多数量，多了一块都没有，没想到那些夫人小姐不但没有失去兴趣，反而激起了更加狂热的购买欲。
如今很多人都开始攀比，为自己比别人手里多一个系列款式而得意，我们的肥皂一点都不愁卖。
不光如此，有些城镇的商人已经在向我打听可不可以进货，如今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得加大制作量了。”
她一边说如今的近况，一边观察言笑的神情，见言笑看账本时脸上的表情有欢喜之色，便语带试探的道:
“我家夫君前几日来信跟我说，铜钱堡也有意与夫人合作，他这几日会过来与你详谈，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慕芸娘只是司徒南昭的外室，连铜钱堡的堡主是谁都不知道，自然更不知道人家通过她知道了言笑的动向，并且已经提前见过言笑了。
“这事我知道。”
言笑并没有隐瞒，直言道:
“我见过你们堡主了，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现在只等司徒南昭前来商量后面的事了。”
慕芸娘闻言眼睛都瞪大了，语气里带着一些惊疑:“夫人见过堡主了？”
“嗯。”言笑点头。
“那......”
慕芸娘明显想问点什么，可话量出口之时，她又给咽了回去。
言笑微一挑眉:“你不好奇？”
慕芸娘摇摇头，眼中隐有苦涩。
她自然是好奇的，只是她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没有资格探听堡主的事，若果她能知道，司徒南昭也就没有理由不跟她说了。
言笑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虽理解她是受环境影响才会这般，却无法认同。
“芸娘，人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青春更是一去不复返，你当真打算继续这样蹉跎光阴吗？”
慕芸娘绣眉微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生来命贱，能得夫君垂怜也算是一件幸事，至少没有缺衣少食，至于别的，哪是我这种人该妄想的？”
言笑听了这话脸就垮了下来，要是别人，她此刻已经直接放弃了，可对方是慕芸娘，她就多了一些耐心。
不管怎么说，她的治疗异能能升级，虽不是慕芸娘有意为之，却也是有直接功劳的。
能与铜钱堡做生意，也有她牵线之功。
她这人恩怨分明，最不愿欠人人情，见她如今这样郁郁不得志，就想拉她一把。
她眸中划过一丝思量，迟疑片刻后说道:
“芸娘，你与我有缘，我给你指条明路怎么样？”
慕芸娘闻言脸上有疑惑之色，刚想问就听言笑继续说道:
“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有钱有颜，就算想要个孩子自己也能养活，这话并不是说着玩的。
你我都知，世人皆看不起外室，外室的孩子更是从小就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当真愿意你的孩子生来低人一等？就算你愿意，你的孩子也能愿意？
我知你的难处，只要你愿意以后当我的助手，我可护你周全，怎的也比给人当个外室强吧。
以后你愿意嫁人也罢，不愿意嫁人也可，等老了退休了，我负责给你发养老金，这不比没名没分的等着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强？”
慕芸娘从未想过，以言笑的身份会跟自己说这些，说到底她与言笑也就是个合作关系。
至于言笑是不是看重她的能力在挖墙脚，她自认自己脸还没有那么大。
只要言笑想，沈将军什么样的人才给她搜罗不来？
她能感觉到言笑说的是真心话，只是这种事太离经叛道，她又从小都跟在司徒南昭身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如今让她突然改变，她一时有些接受无能，却又无法忽视心底那隐隐的悸动。
言笑见她眼中隐有挣扎之色，便缓了语气:
“每个人对自己人生的定义是不一样，我认为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自己觉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做决定，不管选择是什么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
不过我事先给你说明，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慕芸娘听了这话看向言笑的眼神里带着感激，思忖片刻后才认真回道:
“我知道夫人是好意，可我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并且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突然让我做这种选择，我心里很乱，我想等他回来跟他谈谈再做决定。”
“行。”言笑没有不高兴，点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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