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大人？”
回去路上，青鸾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
齐霖回身疑惑的看着青鸾：“怎么了？”
“那个......”
青鸾表情有些犹豫，一副扭捏的姿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想说。
齐霖有些无语的看了青鸾一眼：“你肚子不舒服？”
青鸾一愣：“啊？”
随即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那你怎么一副便秘的样子？”
“便......”青鸾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听到这个词，耳根一下变的通红。
“我没有！你才......才......”
‘才’了两下，青鸾终归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一跺脚有些生气的不再说话。
齐霖心中不禁好笑。
谁能想到比熊猫还稀有的九品高手，竟然还有这副小女孩姿态？
“好啦好啦，说吧，我不打趣你就是了。”
青鸾狐疑的看了齐霖一眼：“真的？”
齐霖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青鸾这才不再纠结，开口道：“齐大人，我就是想跟你说，以后在陛下身边，别那么随便了，小心陛下赐你个大不敬之罪！”
齐霖古怪的看着青鸾，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直勾勾的眼神让青鸾有些不太适应，耳根更红了。
“齐......齐大人，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齐霖摇摇头：“脸上没有脏东西，脑袋里面好像有点脏东西了！”
“脑......？”青鸾心中一惊，但立马又反应过来，怒目瞪着齐霖道：“齐大人，说好的不打趣我，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齐霖耸耸肩：“我刚刚说什么了？”
“你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齐霖点点头：“是啊，我是君子吗？还是说我是马？”
“你......”
青鸾气结，她确实想反驳一下，但感觉齐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自己已经不止一次说过齐霖就是个脸皮厚，诡计多的腹黑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君子呢？
“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与陛下所见略同，说明你眼光提升了！”齐霖并不否认，反而一本正经的夸奖了青鸾一句。
“......”
青鸾板着脸，已经不想说话，但凡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她就没在齐霖这里讨过好。
而且这次自己还是在好言好语的好心提醒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打趣自己。
换做以往，自己说话怎么可能如此如此温柔，高低要说一句：“大胆齐霖，陛下面前怎敢如此放肆，谁给你的狗胆！”
温柔？
等等，自己怎么会对齐霖温柔？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青鸾不自觉又有些委屈，脸上表情更冷了。
齐霖见青鸾好像真的生气了，只好讪笑一声：“怎么？还真生气了？”
青鸾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见青鸾不为所动，齐霖这才慢慢解释道：“青鸾，在我之前，可还有人在陛下面前如此随便过？”
青鸾不知道齐霖什么意思，但看样子应该是在解答自己刚刚的问题，便也不再沉默，只是声音依旧冰冷。
“没有，所以我才说你大胆！”
齐霖摇头：“我的确大胆，但我都已经如此大不敬了，陛下为什么没有治我的罪？”
青鸾皱眉：“因为......你给陛下出了很多好的计策，所以陛下现在宠信你？但即便这样，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吧？”
“你说的对，但不完全对。”
“什么意思？”
“陛下信任我，这只是其一，但陛下同样信任上国柱，信任韦钰，信任你，怎么不见你们敢在陛下面前如此随便？”
“那是因为我们知道君臣有别，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皇宫要乱成什么样子？”
齐霖朝着青鸾点头，不痛不痒的夸了一句：“哦？还算是答到点子上了，看来还没完全傻！”
“......”
对于齐霖的打趣，青鸾没法还击，只好沉默以对。
齐霖继续道：“你也说了，君臣有别。”
“自古以来，帝王也有很多自称，比如‘孤’，‘寡人’等等，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做了帝王，几乎就没什么朋友了。”
“即便是到了醒掌天下权的地步，也依旧会感到孤独寂寞。”
“但人都是群居动物，换句话说，帝王也是渴望朋友的，她也希望能有人陪她吹吹牛，聊八卦。”
“只不过她坐的位置，决定了这天下没人能和她平起平坐的像朋友一样聊天。”
“你们不敢如此随意自在， 是因为陛下是君，你们是臣。”
“我敢，那是因为我把陛下当朋友。”
青鸾沉思，她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第一天和齐霖见面的时候就开始思考的问题。
朋友......也就是自己人吧？
我和他，现在算是自己人吗？
但青鸾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便开口问道：“这天下想和陛下交朋友的人多的去了，你又怎么敢确信陛下会拿你当朋友呢？”
齐霖这次才诧异的看了青鸾一眼：“哟，还知道查漏补缺，有点开窍了嘛！总算是问出一个还算有水平的问题了。”
青鸾不知道齐霖的话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反正她不喜欢，也让她有些羞赧，耳根刚退下去的红，又立马爬了回来。
“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我自吹，这天下，也就我能和陛下做做朋友了，上国柱不行，韦钰也不行，你嘛......”
说道这里，齐霖故意停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青鸾一眼。
“我......我怎么了？”青鸾有些紧张的看了齐霖一眼。
虽然姬如雪和她一直都是以君臣之礼相待，但在她心中，她还是很希望能和姬如雪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的。
毕竟，姬如雪曾经也说过，她们之间情同姐妹，只不过她也无法判断这话的水分有多少。
“你的话，目前来说，只能做半个朋友。”
“半个？为何？”
“因为你脑袋缺根弦，如果真成为了朋友，说不定哪天说错话就没命了。”
“不......不会吧。”青鸾这次没有在意齐霖的打趣，反而是对后面的一句话比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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