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玉心中的漏洞，一点点在被爱和善意填补着，人也越来越有自信，现在她也可以用漂亮的发圈，露出饱满的额头。
和……她脸上的蝴蝶～
她很喜欢这个称呼……
年初五。
上坟这事，现在已经没有管的那么严了，张文华病好了，他姑带着女儿焦艳艳回来了。
红玉带着红军给母亲烧纸，他们碰了个面。
张文华瘦了，可是关红玉什么事呢？
张婶没来，照顾好了张文华，她这次真的身体不舒服了。
红玉对母亲印象比较深刻，可是红军就没有什么特别记忆了。
红玉让跪就跪，让磕头就磕头，他从小就是被姐姐带大的，听姐姐话就行，他对爸妈其实都没什么感情。
张文华这次没有上前，可是焦艳艳就不老实了，看着张文华没有欺负红玉，有些不开心。
虽然她很少回来，但是每次看到红玉就不喜。
尤其是她脸上那块丑东西，看到第一次她都吓哭了，还是华哥去推了她，给她出气呢。
现在看到她打扮的干干净净，刘海也不遮脸了，也不怕吓着人，脸上那块东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露着。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好看。
她很不开心，回去路上他哥也不哄她，更不开心了。
看见红玉姐弟俩下来，她捡起几颗小石头，“喂，丑八怪！红脸怪！吃人孩子的老妖怪！看招！”笑嘻嘻的就要丢石子过去。
石头没有扔出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石头掉在地上，“道歉！你凭什么骂人家！道歉！”
张文华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她，沉默了一天没吭声的人，突然就发火了。
焦艳艳被吓了一跳，哇的哭了起来，“我要告诉姥姥，我要告诉我妈！你欺负我！我就不道歉！她就是丑八怪，就不应该出门吓人！哇哇……”
红玉冷着脸，牵着红军从他兄妹俩身边经过，全程红玉没有停一下，只有红军拳头抓的紧紧的。
张文华更难受了，她为什么不骂回来？为什么不解释？
是……习惯了吗？
那……为什么会习惯？
习惯？这两个字好可怕……
张文华打了个冷战，他喘不上气，推开正在哭的焦艳艳，他拿着筐大步走了，越走越快，越跑越快……
焦艳艳没有人理她了，她反而不哭了，跺了跺脚她也要赶紧回去告状！
红玉没有被受影响，确实有一点习惯的原因在，不过更多是现在的不在意。
可红军难受，他太弱了，谁都能欺负姐姐。
红玉还奇怪呢，红军怎么一路都不说话，一回家就抱着她不撒手。
想了想明白了，只是摸了摸红军的头，柔声劝道，“你说，要是有条狗咬你一口，你能不能咬回去？”
“我才没有那么傻，狗咬我都不跑。”红军没听懂，在他怀里闷闷的说。
宋红玉……该死的有道理！！
她被红军保证也干不了活，有些无奈，只好把他抱到腿上，“你不开心什么呢？”
“哇……我好没用，我保护不了你！”红军被姐姐的温柔包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姐姐那么好，为什么呢！
红玉搂着他，像小时候那样一颠一颠的，“哦哦，宝贝不哭，哦哦哦。”
红军突然觉得臊得慌，伸手捂住姐姐的嘴，一着急鼻孔冒出个大鼻涕泡。
“哈哈哈哈……”红玉笑的不行，小红军羞恼的不行，从姐姐怀里跳了下来，赶紧拿了帕子擦鼻涕。
红玉笑的脸红，肚子都疼了，小红军被她笑的又想哭了。
红玉只好憋住，拽着犟驴似的小红军，搂着他“好了好了，是姐姐错了，姐姐不该笑话你。原谅姐姐好吗？”
小红军被姐姐一哄，自己也觉得好笑了。
“姐姐，等我长大，我长大了保护你！”小红军搂着姐姐的脖子，红玉又搂着他。
红玉没有说别的，只是笑着说“好，现在呀，姐姐保护你，你长大保护姐姐～”
“好了，你都是小男子汉了，别哭鼻子了。现在姐姐要做饭，你烧火去～”
“好！”红军雄赳赳，气昂昂，坐在了小马扎上认真生火。
焦艳艳哭着回去告状，她妈看着哭的脸都冻红的闺女心疼的不得了，当下嘴里就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什么杂种狗娘养的小怪物，起来就要来找茬。
张婶趴的一巴掌拍在小案桌上，“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孩子们的事，现在，你一个大人要去打骂人家两个孩子！”
“大过年你是吃屎了吗！嘴巴这么臭！”
张婶不开心，怪女儿不懂事，怪孙子又那么在意那俩东西，不在意自家人。
还怪焦艳艳没事找事。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你没看艳艳受委屈了吗！”张翠玲被她说的委屈又生气。
“委屈？行，艳艳你说人家红玉说你什么了，又做了什么，怎么让你委屈的！说！”啪的一下又拍了案桌。
焦艳艳说不出来，因为红玉什么都没做，她被姥姥一吓，哭着说，“她长得丑，吓着我了，华哥还不让我打她，还要我道歉！呜呜，华哥抓的我手都疼了！”
张翠玲心疼的搂了搂，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孩子了，漂亮又嘴巧，现在看着女儿哭，心疼的不行。
况且艳艳还有个娃娃亲，那家儿子长得好，现在家里已经把他送去当兵了，等到艳艳年龄到了结婚就能随军。
以后那都是好日子，自己家还能沾光呢！
张翠玲想骂红玉，又反应过来好像红玉其实啥都没做。
“听到没？红玉什么都没做！是艳艳骂人家还想打人家的！”
“艳艳这样，我看都是跟你学的，你怎么骂的出口的？你脏不脏心？”
“就这样还跟人家随军？怕不是你跟人家有仇，才把艳艳惯成这样的泼妇吧！趁早把这毛病给我改了！不改早晚闯祸！”
焦艳艳气的脸通红，姥姥变了！哥也变了！没人给她做主，她自己给自己找公道，反正她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她冲了出去，直奔红玉家，一脚把人家小木门踢歪了，“贱货杂种丑八怪，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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