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爽凝视着程若非好一会儿。
“说吧，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林爽很了解程若非，他不是那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人，他对王局长说要求留在医院，现在又要求离开，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瞒不过你，今晚上，确切说今天凌晨两点多钟，胡三太爷来了。”
“什么？”
林爽惊愕地高声说。
“你说话小声点，”程若非看到远处的一名值班警察向这边张望，“我的阳神出窍，见到了胡三太爷。”
程若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爽。
“这是真的吗？”
林爽盯着程若非，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以她对程若非的了解，刚才发生的事一定是真的，她在黑龙山差点被叶碧君夺舍，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已经有“免疫力”了。
“你说呢？”
程若非笑了一下，这种事情自己解释像“皇帝的新装”，别人看不见，就会说是假的。但它确实是真的，不是“皇帝的新装”那样的骗局。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这种事情不要再告诉别人，否则，别人一定会以为你是骗子。你说今晚胡三太爷来医院是徐广陵派来的，又说狐仙与徐广陵已经成为一个人，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程若非眉头皱在一起，沉吟了一会儿才说。
“林爽，你问到点子上了，这也是我矛盾的地方。我一直思考狐仙与徐广陵到底是什么关系，徐广陵利用狐仙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我自己都觉得恐怖，狐仙与徐广陵是一个人。”
林爽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惊恐地看着程若非。
“这怎么可能？你说徐广陵是狐仙？”
“林爽，你不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说了这只是一种感觉。”
“今天一早，我给王局长打电话，首先传讯韩之唐，调查‘红丸’的来源，希望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
林爽把程若非送回龙泉山庄，马不停蹄赶往公安局。
程若非看着远去的车辆，对林爽暗暗赞叹，她已经熬了一个通宵了，现在又要连轴转了。
他回到家里，冲了澡，开始练功。
对程若非来说，练功是第一位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利用一切时间练功。
以前，他的对手虽然强大，但毕竟看得着、摸得着。现在他的对手已经无形无质，有的是道行很深的精怪，没有“青莲剑仙”赠给他的“紫电剑”，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精怪。
看来师父清云道长早预料到他会遇到这些精怪，才让“青莲剑仙”送给自己“紫电剑”，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师父与“青莲剑仙”充满感恩之情。
程若非大约练功两个小时，手机铃声响了。
“我们已经传讯了韩之唐，他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电话中传来林爽气愤的声音。
“你问他‘红丸’的事了吗？”
“韩之唐承认‘红丸’是普济堂中医馆做的，他说珍宝阁定制一批‘红丸’，普济堂用一些珍稀药材加工，外面的红色是朱砂，每丸三万元卖给段行简。段行简再以高价卖给海外客户。”
“他说‘红丸’的加工方式了吗？”
“韩之唐说‘红丸’用少女的初潮经血，完全是古人的无稽之谈。普济堂制作的‘红丸’的原料是冬虫夏草、林下参、鹿茸、穿山甲等名贵中药材，他还特别说‘红丸’中有胎盘，都是从正规医药渠道购买的。”
“他娘的！韩之唐把自己的责任都推出去了，最多是根据客户要求加工中药丸剂。如果找段行简，段行简可以说赠送给海外朋友。他们什么责任也没有了！”
程若非忍不住爆出了脏口。
“注意你的语言，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能对韩之唐采取措施，已经把他放回去了。”
“你问他通过法院宣布徐广陵死亡的事了吗？”
“这个事，我没有问。韩之唐通过法院宣告徐广陵死亡，走的是正常的法律程序，没有什么疑问。”
“没有什么疑问。”
程若非重复了一遍林爽的话。
“有问题吗？”
“林爽，我下午与你去一趟普济堂，我想见见韩之唐。”
林爽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有问题吗？”
“现在韩之唐已经放回去了，没有特殊的事是不是不要马上找他？”
“现在我们没有别的线索，我很想见一下韩之唐。”
“好吧，下午三点我来接你去普济堂。”
——
普济堂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医馆，外面装修的时候专门做上飞檐斗拱，普济堂三个金色的隶书大字格外醒目。
大门两边红色廊柱上有一副对联：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
程若非与林爽走进普济堂，普济堂老板韩之唐见到林爽，愣了一下，马上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上午才见面，林警官下午就来视察工作了。这位是？”
韩之唐把头转向程若非。
程若非看韩之唐大约50岁出头，个头不高，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尖下颌，头发乌黑，两只丹凤眼很特别，瞳孔呈褐色，异常明亮深邃。
“我叫程若非，是林警官的朋友。”
程若非主动自我介绍。
韩之唐的眼神在程若非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程若非突然心怦怦乱跳，有一种被野兽注视的感觉。他迎视着对方的目光，这种感觉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欢迎！欢迎！”
韩之唐主动向程若非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手。
程若非感到对方的手温度特别的冷，明显比正常人的温度低得多，他脑子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手，有点像死人的手。
程若非看着长长的中药柜，旁边有一副对联，他念出声来。
“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不错，这才医者的父母心。”
“程先生，懂医吗？”
“我不懂医，最近从朋友处，得到一枚‘红丸’，说是普济堂制的，特来请教韩先生什么是‘红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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