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或许是看惯了生死，每一次凌鹿衔离开的时候，都会提醒注意安全。
他的病人们，来来又去去，搞不好刚在他这里修完义体，没多久又送回来了。这还不是最操蛋的，最操蛋的是，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死亡，就是夜之城的日常。
“老维，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回头见。”
“那就说好了，回头见。”
离开维克多的诊所后，帕南将凌鹿衔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和维克多医生很熟啊，你俩也不像，都不是一个人种，怎么总觉得他和你老父亲一样。”
“所以，你知道我带你们到老维这里来的原因了吧？”凌鹿衔笑了笑，“老维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他认可了你，就会真心真意的对你好”
“我还以为夜之城的人，都是……”
帕南没有说完，说完就有些冒犯了，可凌鹿衔清楚她的意思。
“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夜之城的人对流浪者，不也有刻板印象吗？”
“你说得对。”帕南想起盖瑞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他一个疯子，也对流浪者有那么大的意见。不和人接触，永远是不会清楚，他是好是坏的。
别说夜之城有坏人，恶土上那些乱刀会和夜游鬼，不也是坏人嘛。这么一想，帕南就释怀了。
走回巷子里，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网络监察的特工。
看到他，凌鹿衔才想起，莫斯利那家伙，还欠自己一个网监的黑客操作系统。
凌鹿衔上前打了声招呼，“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有什么异常吗？”
“你是谁？”网监特工警惕的看着凌鹿衔，不断的用义眼，扫描着凌鹿衔全身上下。
“别扫描啦，你连我的IcE都破不了。”凌鹿衔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你是谁的人，莫斯利你认不认识？记得让他把欠的东西送回我这里。”
网监特工听到莫斯利这个名字，手从兜里掏了出来。里面是一支手枪，他知道自己的黑客水平奈何不了他，就准备物理解决掉麻烦。谁知，他居然认识莫斯利长官。
“原来是莫斯利长官的朋友，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们检测到了这一带有异常网络波动。怀疑这里有非法黑客出没，因此出来巡视一番。”
异常网络波动？凌鹿衔想了想，那应该就是从盖瑞身上传出来的。既然网络监察都能找到这里，那么幕后黑手估计很快就能察觉到。
想到这些，凌鹿衔对网监特工说道：“好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你去和莫斯利回复就行，具体细节，你让他联系我。”
“可是……这不符合规定。”网监特工有些犹豫。
“如果你不想惹上大麻烦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凌鹿衔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不想在这里和小喽啰浪费时间。
网监特工感受到了凌鹿衔的威胁，他也知道，这个人认识自己的顶头上司，绝对不好惹，于是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会向莫斯利长官转达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巷子，像是身后有鬼追着一样。
凌鹿衔看了看周围，心中暗自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帕南，这背后肯定有猫腻，你就在这里守着盖瑞。以后可能会有人找他麻烦，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人把他带走。”
帕南看到就连网络监察的人都来了，意识到，盖瑞说的话，肯定不像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帕南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凌鹿衔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和卡西迪，去盖瑞说的废旧工厂埋伏。
来到旧工厂，把开来的车藏好后，凌鹿衔就和卡西迪，蹲守在集装箱后，等着幕后黑手到来。
强尼银手坐在集装箱上，说道：“与第三种族接触的时刻要来了，这是铁驭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去去去，别说风凉话了。说回正经的，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强尼？”对于盖瑞口中的事，凌鹿衔想听听强尼银手的看法。
“哼。”强尼银手冷哼一声，“多半是公司搞的鬼，盖瑞脑子里的植入体，估计出了意外，能够接收到那些公司狗的通讯。”
强尼银手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估摸着，他们说话的时候，用的应该是暗语。当然，也不排除那个盖瑞就是傻乎乎，神经质的胡言乱语。”
凌鹿衔回道：“盖瑞是疯子，又不是傻子。从他嘴里的话就能听出来，虽然疯言疯语，但是条理清晰。不然，也吸引不到那么多拥趸不是？”
盖瑞的话听起就是标准的阴谋论，直接就把人家的密语给说了出来，听起来可靠度不高。
可由于条理清晰，还真吸引到一部分拥趸，就算盖瑞被抓走，依旧能把他的事业继续下去。
从某种角度而言，盖瑞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
傍晚时分，卡西迪扒拉着罐头，说道：“那个疯乞丐不是说在晚上吗？我们来的这么早干什么？”
凌鹿衔听得出来，卡西迪言语里有些怨气，于是说道：“别抱怨了卡西迪，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真按部就班走，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卡西迪不爽的白了一眼，“你就非得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吗？”
夜幕将近，太阳西斜，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凌鹿衔和卡西迪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没有动静。
“也许那个疯乞丐只是在瞎说。”卡西迪打破沉默，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再等等，这才到什么时候，太阳都没落山。”凌鹿衔背靠着集装箱，坚定的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声。两人瞬间警惕起来，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透过集装箱，他们看到，开车进入旧工厂的是漩涡帮。
凌鹿衔和卡西迪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先看看事情走向。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向靠前方，堆放着的货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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