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俩就跑我这儿来了？”
胡桃叉着腰，听完面前两人的话，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而站在胡桃面前，枫染与荧面面相觑，面上多少有些尴尬。
自从有了思路，两人就加紧回了璃月，都不带休息的，马不停蹄就奔赴了往生堂。
“那也没办法嘛。”
枫染耸耸肩，闭上一只眼睛：“毕竟我熟悉的家学渊源之人，也就只剩你了。我总不能去问魈吧？”
魈...
胡桃一拍额头，叹出一口气。
她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这个仙人和枫染很熟。
但也同样的，她清楚地知道这位仙人脑子里基本都被战斗塞满了。
让魈去讲述历史？
那或许还不如奥赛尔讲得明白。
“那好吧，坎瑞亚的历史我们往生堂确实有记录。”
胡桃正说着，荧霎时就激动起来。
对于她来说，对于坎瑞亚越是了解，就越是能确定她心中的想法。
哥哥他...
“不过...”
突然，胡桃话锋一转，荧的心里咯噔一下，呆呆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胡桃。
而胡桃则是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睛，耍怪似的吐吐舌头，说道：
“与其看一些枯燥到堪比流水账的文本资料，我倒不如去给你找一本活着的历史。你们等着，本堂主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胡桃便走了出去，把门一关，空留下枫染二人外加一只派蒙三脸懵圈。
“嘻呐！”
突然，布离从倾物百解囊里钻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与周边的三人面面相觑。
好了，现在是四脸懵了。
荧不解地问道：“什么是活着的历史？”
枫染抱起布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将布离团在桌子上面，然后趴了上去，含糊道：“某个历史系老学究吧。”
扑通！
“哎哟哟，你们今天运气很好，钟离没有出去游街逗鸟，我把他给你们找回来了！”
胡桃一脚踹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落在身后的小手紧紧地拽着一个青年的袖子。
枫染与荧闻声，纷纷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精灵古怪的胡桃。
随之视线慢慢偏移，又看见了胡桃身后满脸写着无可奈何的钟离。
“两位小友，别来无恙。”
既然逃无可逃，钟离旋即选择了任由胡桃驱使，缓缓走了过来，规矩地坐到了枫染与荧的对面。
“呃...啊哈，钟离客卿，麻烦你了。”
枫染尴尬地笑了两声。
“无碍，请两位说明自己的来意吧，希望我的回答能为二位排忧解难。”
钟离并无过多表情，反而亲手为自己斟上一壶热茶。
又似是想起了旁边还有三个人，便询问道：“你们需要吗？”
“帮你家堂主倒一杯，谢谢。”
胡桃高举着手臂，宛若没长大的小女孩。
钟离瞥视一眼，轻笑一声，旋即帮胡桃倒茶。
但轮到枫染和荧的时候，却被他们两人婉拒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钟离客卿，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了解坎瑞亚的事情...”
紧接着，枫染便告知了钟离自己与荧的来意，将一切和盘托出。
钟离则是安静地倾听着，沉默不语，一直到最后枫染都说完了，才低声道：“原来如此吗？我明白了。请待我稍作思量。”
此言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任谁都没有打断钟离沉浸于思考之中。
许久，钟离终于斟酌好了措辞：
“抱歉，二位，思考得有些久了。”
“长话短说，直接步入正题吧。”
“坎瑞亚，是唯一一个无神的国度。他们的国家，由人类自己领导，王座之上，坐着坎瑞亚自己的王。
他们的求知欲远胜于如今的须弥，尤为擅长机关术与炼金学。如今，各个国家的炼金术与机关学多对坎瑞亚遗留的技术有过参考。
原本如果只是这样，那倒也无所谓，但是坎瑞亚太强了，严重冒犯了高天之上的那位存在。”
“高天之上的那位存在？”
枫染与荧齐齐皱眉，不知钟离所云。
不过很快荧就解开了眉头，若是她没有猜错，那么钟离所说的那位存在，应该就是...
就是...
荧回忆着，那位神明好像说过自己是天理的维系者。
高天之上的存在...莫非就是天理？
至于一旁的枫染，原本还挺懵，但看着荧的表情突然释然。
枫染自己便也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看来两位都能够理解，那我便继续讲述下去了。”
钟离噙了一口热茶，继续道：
“高天上的神明曾为欲望度上七种光辉，而这七种不同的信仰，对应了不同的神之眼。高天上的神明赐予他们力量。
既是赐福，又是束缚。
但是，坎瑞亚不在其中。他们的欲望，早在知识的催化下冲破封锁、诞生愚行，妄图挑战高天之上的那个位置。
可是坎瑞亚的王相当清楚，如果仅仅只是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说到这里，钟离忽然顿了一下，微抿一口茶水，在众人注视之下，缓缓说出：
“因此，坎瑞亚勾结了深渊，坎瑞亚战争，就此打响！
无人能够避免，无人胆敢置身事外。这场战争已然不是高天之上的神明与坎瑞亚之间的矛盾。
深渊，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具有相当可怕的侵染性，一旦沾染过多，就连痛快的死亡都成了奢望。
也因此，当时所有的神明、仙人、妖怪、人类在短时间内统一战线，誓死抵抗深渊的力量。
战争的最后，高天上的神明拼着重伤昏迷降下神罚，诅咒了绝大多数坎瑞亚的遗民。
并降下七根寒天之钉，封锁深渊的通道。”
说完，钟离甚至还提醒一下：“七根寒天之钉，每个国家都有。顺带一提，我们璃月的寒天之钉在层岩巨渊。”
“欸！”
突然，派蒙发现了盲点：“这么一说，那位高天之上的神明已经昏睡过去了？”
“是的。”
钟离微微颔首：“坎瑞亚行为恶劣，但并不影响他们的强大。在他们做足了准备的情况下，纵然是高天之上的神明，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么深渊教团呢？”荧突然开口询问。
“当年坎瑞亚战争的遗留，如今人嫌狗厌的残霜。”
钟离缓缓开口，每一句话都如一柄重锤，砸入荧的心间：“同样的，做坏蛋也要有做坏蛋的资本。若非有一位强者率领，他们不可能存在至今日。”
“我明白了。”
荧暗自垂首，闭上眼睛。
两颗流星划过天际，似乎正是在回应坎瑞亚的召唤。
从世界之外借过一次力量的他们，还想再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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