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末行走在无人的街头，双眼却透过两界的裂隙，注视着城市中发生的一切。
躲在暗中收集情报，她喜欢这种感觉。
上次漂亮国事件原本第二批带队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可惜那时她人在天竺国，寻找千眼邪神的踪迹，只能遗憾错过。
但苗妙妙几人从漂亮国带回来的资料她却是翻了又翻，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了心里。
看着东京街道的角落，不知为何跪倒在地的人，她仰头望天，想要寻找她们口中的信仰能量，却始终一无所获。
“伊邪纳岐、伊邪纳美、天照、月读……”
单末低声念着这些名字，从她收集的资料来看，随着邪教逐渐在这片土地上消失，取代它的不是外来的宗教意识，而是本土曾经那些被边缘化的信仰，渐渐复苏。
要说这背后没有岛国政府的影子，她是不信的。
从上次水邪神入侵，岛国政府毫不犹豫向国内求援，她就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
或许其中是有漂亮国崩溃的原因在，但这个国家的根性，让它绝对不会第一个想起华夏。
可这次却冒着被内外调查的风险，第一时间求援了。
他们在掩盖什么，或者在保护什么。
是信仰能量？
不对，应该是……邪神。
这个国家绝对与邪神合作了，他们在用自己的国民，为邪神提供信仰，使其加速蜕变。
没人能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岛国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国家也在秘密进行类似的事情？
看样子，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大的异常事件，让这些防御力量薄弱的国家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
无论是漂亮国还是如今的岛国，都在尝试寻找新的力量，以求能够在未来的动荡中站稳脚跟。
可与邪神合作，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赌国运，还真是你们会做出的选择啊……”
这时，她的耳边传来少女的交谈声，将目光放回现实，几名高中生模样的女生，正拎着自己的包从KtV走出来，口中讨论的什么她听不懂，但那几个关于传统神明的名词却是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轻轻一挥手，几人便被投影到了夹层世界，随后运用能力，将她们的语言进行翻译。
“今天晚上有天照大神的官方讲座唉，我真的很想去现场看，可惜我妈不让。”一位双马尾少女先是兴奋，后又有些失落。
旁边的一位戴眼镜的少女疑惑的问：“你妈妈不信仰天照大神吗？”
“怎么会呢，只是她觉得这种活动太晚了，不希望我太晚回家。”
“嘻嘻，我家信仰的是伊邪纳岐，我妈妈说那是掌管生死和净化的大神，所以她每晚都会祈祷。”另一位少女插话道，眼中还带着虔诚。
“真好啊……”
不过，与她们一同从KtV走出来的长发少女却皱着眉，开口问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最近身边的人都开始信仰这些神了？”
“我觉得这是好事，说明我们的文化正在回归嘛。”
“而且你没听老师说吗？神明都是真实存在的，有祂们在，无论是鬼怪还是海外的国家，都不敢轻易来犯！”
可真的是这样吗？
长发少女看着几位朋友脸上那亢奋却又疲惫的神色，心中的焦虑越来越深。
……
第二天一早，宁竹精神焕发地起床洗漱，黎音疑惑地坐起身，看向旁边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啥的秦莜。
“想啥呢？这么认真，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秦莜缓缓转过头，又转了回去，没有回答，但眼睛里却多了一些东西。
我敲！好刺激！
虽然小丫头以前表现得好像很饥渴似的，但那些全都是道听途说，大部分都是从研究院里的阿姨、姐姐那边偷听来的，像这样近距离感受，还是第一次。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黎音没管她，伸了个懒腰，向卫生间走去。
看着少女包裹在小裤裤中可爱的小屁屁消失在卫生间，随着关门声响起，秦莜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钻到了黎音的被窝里，趴在床上用力嗅了一下，随后将脸贴在残留的温暖上。
虽然不知道这沁人心脾的香味究竟是宁竹的还是黎音，可是真的好香……
这位身体永远停留在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第一次有了具体的感觉。
没过多久，谢云霄她们就打来了电话，几人已经坐着大巴来到了小镇，没有大张旗鼓，他们是以旅游团的名义来的。
虽然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旅游景点。
除了叶不凡，这次完美掌控者候补全员到齐。
宁川和端木嵩在楼下办理住房手续，四个女孩已经跑上了楼。
谢云霄正拉着秦莜聊天，这家伙聊的除了能力就是战斗，听得黎音一阵无语。
你算计我那时候的精明劲去哪了？拿出来十分之一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余允儿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自从能力变强，苏霁姐姐不再如之前那般受到管控以后，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虽然再也没有了临海时的那般天真烂漫，但至少不会往坏的方向发展。
此时正拉着苏霁的手和黎音聊天。
她俩现在已经把话说明了，允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
不过还没有确认关系，主要是因为苏霁有点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看着小小的允儿，心里也很喜欢和对方在一起，可总是回想起孤儿院里被自己保护在身后的小小身影，那是自己的妹妹。
而且她还这么小，至少也要等成年了再说。
即使这样，余允儿也已经非常满意了。
“黎音姐，你不知道，我上次的试炼超级恐怖！不知道为啥，明明都结束了，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超大的东西！你知道有多大吗？感觉比整个世界都大！”
允儿比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手势，兴奋地描述试炼空间里的遭遇。
“不知道为啥，我能看清它的样子。它的一个鳞片都比整颗星球还要大！本来应该是看不到的对吧？可是我能看清它的全部。”
黎音有些好奇了，原本她猜测，试炼空间或许是某一文明在破灭时留下的执念，比如远古家族来到地球前所在的文明。
他们遭遇的灾难应该就是试炼空间内无处不在的怪物，没有任何规律，无差别地破坏一切。
可允儿说的‘超大的东西’又是什么？
“它长什么样子？”
余允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不好描述，看着像一个漂浮的岛屿，上面大部分都是绿色的，就像一个无比巨大的世界，但又不是星球，感觉还有点像一个生物。”
她的描述让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黎音都没想象出来那是个啥样的东西。
“在那个东西出现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可是世界怎么会害怕呢？我到现在都感觉很奇怪。”
其他几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那到底是啥，世界为什么会害怕。
只有黎音知道，完美掌控者候补的试炼空间，根本不是真正的世界，本质依旧是人类的思维影像，当然会感到害怕。
可它都已经死了，只留下一段残念，为什么仍旧会感觉到害怕呢？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从何而来？
她只有一个猜测，就是曾经人类生活的那个世界的毁灭，与出现在允儿试炼空间外的那东西有关。
所以那是什么？
黎音眯起了眼睛，心中浮现一个想法——生态缸的主人。
谢云霄也听到了这个话题，于是凑了过来：“我好像也有类似的遭遇。”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谢云霄顿了顿，朝黎音问道：“战友，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我的变身形态是一个类似西方龙的形象吗？”
黎音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在我获得能力的那次试炼结束之前，也看到了有东西在试练空间外出现，不过不是允儿说的生态圈，而是一只超大的怪物。不是西方龙，它没有翅膀，整体是红色的，看上去极其威武。体型不好判断，但不会比允儿描述的小。而且我也能感受到试炼空间的颤抖，能确认它在害怕。”
黎音眉毛一挑，看向其他几人。
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房间中的苗妙妙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类似的遭遇。
林兰兰也表示没看到过。
秦莜却是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好像也见过，不过我看到的是一颗巨大的黑球。”
如果只有一人，可以说是巧合，但她们三人都看到了那种东西，而且其中两人都获得了与之相似的能力，那这就绝对不可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众人看向余允儿的方向，询问她获得的能力。
被众人盯着，余允儿没有怯场之类的表现，而是坦然地笑了笑：“其实我对我的能力还不是很了解，而且感觉不像姐姐们一样强大。”
她伸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杯，手中有绿色雾气浮现，在众人惊讶地注视下，玻璃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普通的玻璃活了过来。
不是像黎音的噩梦生物一般，注入能量后，以噩梦中诞生的扭曲存在，替换现实而出现的无规则怪物，而是真正的生物，第一只玻璃杯生物。
它的形态并没有改变，仍是一个玻璃杯的形状，但它确确实实变成了一个生物。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去感受那玻璃中涌动的生命。
“我现在能做到赋予任何非生命体以生命的形式存在，并催动它们快速进化，且受到我的控制。”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来了几颗小石子，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石头块竟然有小小的蠕动着的触须，正伸出一只只‘小手’，拥抱着余允儿的手指。
“好可爱！”
秦莜惊呼出声，小心翼翼地接过一块石头，看着那石块在她掌心轻轻蠕动，感觉心脏都要萌化了。
“它们拥有智慧吗？”
余允儿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能力似乎无法直接创造出智慧生命。不对，应该说是高级智慧生命。”
对于这个名词，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宁竹开口问道：“什么是高级智慧生命？这是怎么划分的？”
余允儿再次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知道，但在我获得能力的时候，确实出现了这样的感觉。而高级智慧生命，就是人类。”
一旁的黎音没有参与话题，而是静静地倾听和思考，总结这件事情的线索。
自己之前的猜想应该作废了。
如果她们说的那种东西，比整个世界都要庞大，那毁灭人类曾经的故土，根本用不到三只，甚至路过的余威都能将世界摧毁殆尽。
那试炼空间的记忆中，为何会出现这些生物的影子？
难道是争夺生态缸的所有权？
人类在宇宙里很受欢迎吗？就好像猫猫狗狗在人类世界的地位一样？
嗯，这样的受欢迎还是不要了……
还有允儿口中的高级智慧生物，相关的记忆应该是来自那个神秘的庞大怪物，如果它真的是自己想象中的东西，或许人类在它们心目中的地位，还挺特殊的。
众人热闹地围在一起玩小石头生命时，只有社恐的林兰兰坐在床上，有点不知所措。
手无意间伸到了被子里，却发现被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潮湿。
疑惑地缩回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有奇怪的味道，而且还香香的。
这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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