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孩，再看看顾谨洐，心领神会：
“她打碎的？”
陆霆申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顾谨洐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
“难道我会讹她？”
乔念有些焦急：
“我不是故意的。”
顾谨洐怒视着她：
“不是故意的也是事实，事实就要承认。”
“可是我赔不起。”
她把错误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必须得到原谅一样。
“那是你的事，出去。”
顾谨洐撒着邪火，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
陆霆申撇了撇嘴，觉得有点意思。
乔念好不容易进来的，所以再卑微也要求情：
“顾总，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刚毕业不久，根本就没有钱赔您。”
顾谨洐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带她出去。
“顾总，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高抬贵手一次，您大人有大量。”
乔念急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是顾谨洐真的无动于衷。
他的冷漠无情是真的，他的手段也是真的。
秘书拉着她的胳膊，想要拽她出去，陆霆申觉得有些聒噪，微微蹙了蹙眉。
顾谨洐见状连忙呵斥着：
“滚出去。”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哭声静止，“万念俱灰”这个词，在那一刻被灵活运用了。
“你先出去等吧。”
陆霆申的声音最为平缓，这是万恶的救世主，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
陆霆申再一次刷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嗯～”
乔念转身出去了，随后那些助理也跟着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陆霆申和顾谨洐两个人。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的脸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顾谨洐掏出一根烟递给陆霆申，他没接。
顾谨洐只能自己放在嘴里，然后点燃，整个房间充斥着香烟的味道。
他们是什么关系陆霆申不想过问，也许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顾谨洐这个人的偏执在于他不断的想要控制自己，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飘忽不定。
他不够成熟稳重，这么多年也是陆霆申一直旁敲侧击他，才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所以说，他的感情世界总是一团糟。
包括他和陆思瑶，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换一个人，他一定不会坚持那么久。
陆霆申抬眼，坐在椅子上。
“你这是干嘛？”
顾谨洐还没质问他，反而受到了他的指责：
“你能不能别掺合进来？”
看来刚刚是冲他喽？
陆霆申并未深究，毕竟两个人是发小：
“你这么针对一个小姑娘，心里真的会好受吗？”
好受吗？
顾谨洐早就忘了自己还活着，或者说早就忘了自己想要什么。
他深吸一口，然后慢慢的吐出烟圈：
“我现在还活着。”
他很颓废，陆霆申猜的到，虽然表面他并不在意。
陆霆申试图劝过陆思瑶不要离婚，说明他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一个是亲侄女，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但还是发生了。
最开始陆思瑶和他在一起，陆霆申是不答应的。
他知道这两个人并不合适，一个倔的要命，一个疯的要命。
爱是真的爱，如果疯起来也是真的疯。
就像现在，他不愿意看到顾谨洐堕落下去，也不要伤及无辜。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因有果，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存在的。
有的人可以陪你走一段路，那么下一段就是未知。
陆霆申语气心肠的说道：
“放过她，她不是苏柠玥，你们的婚姻也不是因为苏柠玥。
你的偏执不适合瑶瑶，她的任性也无法理解你的不足，所以即使不是苏柠玥，你们也不会坚持太久。”
陆霆申第一次谈起他和陆思瑶的事，就像敞开心扉一样彼此互诉衷肠。
顾谨洐确实有点偏执，他骗自己放下，其实放不下的不是他和陆思瑶的婚姻。
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多，为什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他要做个坏人，不让任何好受。
“那你和童年呢，你们也是不同性格的人，为什么分分合合这么多次，还是会在一起？”
顾谨洐不信命，也不信有始有终这句鬼话。
陆霆申十分从容，淡定的谈起他和童年：
“我们一直爱对方，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放弃过爱彼此。”
顾谨洐不服：
“我也爱她啊？”
“不，你更爱你自己。”
难道不对吗？爱人先爱己不是应该的吗？
顾谨洐就不明白了，自己兢兢业业的是为了谁？
“难道就以为一次失误就不能翻身了吗？这就是她和别人在一起的借口吗？”
他在诋毁陆思瑶，陆霆申的脸色不太好：
“顾谨洐，注意你的措辞。”
陆霆申并不知道顾谨洐曾经羞辱过陆思瑶，否则绝不会让他东山再起。
他的一切都来自陆家，如果不是陆思瑶也许他不会坐到现在的位置。
之所以陆霆申可以苦口婆心的开导他，无非也是因为陆思瑶。
所以，他在陆霆申面前，不可以说出侮辱她的一个字。
顾谨洐有些失控，也是因为情不自禁：
“我是气不过。”
顾谨洐平复了一下情绪，陆霆申也收了收火气：
“事已至此，希望你们好聚好散，最起码还有共同的孩子，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朋友。”
陆霆申的意思很明确，顾谨洐听的出来。
无非就是不要诋毁陆思瑶，这也是他的警告。
“好，我知道了。”
这口气他只能咽下，也可以发泄到其它地方。
陆霆申挑眉：
“也不要追究门外那个女孩的事了，v3一会我让助理送过来。”
他这是非管不可？
顾谨洐将烟熄灭，这种窝囊气要受到什么时候？
“这件事我会自己看着办。”
他这是要反对？
陆霆申挑眉，目视着他，顾谨洐得到了信息，那种不羁放纵的姿态放了下来。
陆霆申对他来说是有威慑的，毕竟他需要背靠着陆家。
陆霆申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一无所有，所以他不得不听。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其实是件好事。
陆霆申起身，本来他就是来看看他，现在也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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