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甜品里用餐出来后，周凛心情甚好，苏窈自然也是。
“待会我先送你去舞团，然后再去公司，晚上我再去接你。”周凛牵着她的手，细致安排出声。
苏窈乖巧点头，温柔浅笑，“知道了。”
“还有，记得跟男性朋友保持距离，特别是你的那位师兄孟岩澈。”周凛一边走一边说。
苏窈扭头看他一眼，“师兄怎么了？”
“你们俩跳舞的时候挨得太近了。”他心里不喜欢。
苏窈无奈摇摇头，“凛哥，那是艺术。”
“艺术也不行，我看不得我老婆被别的男人又搂又抱的。”周凛半真半假出口。
苏窈深吸一口气，忽然拉停了周凛。
他狐疑停下脚步。
她双眸安静又真切地盯着他微微诧异的黑眸。
“怎么了？”他轻声问。
苏窈握着他手臂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忽而噗嗤一笑，“没想到周总这样的男人也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周凛愣了一下，继而伸手扶正苏窈的身子，让她重新看向自己。
他说道：“窈窈，我不是神。哪怕我再优越，在你面前我没那么自信的。”
就像此刻，哪怕她已经在他身边，哪怕她即将跟他结婚，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惴惴不安。
好不容捡来的机会，他不确定，短短的五个月不到，能不能抵上她与沈听言的五年甚至于十年的感情……
说到底，沈听言是她的初恋，是她爱了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白月光。
苏窈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忽然有些一语顿塞。
“知道了。”她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声音，打算转身继续往前走。
周凛却没有松手，顺势还将她扯进了怀里，忽然直白地问：“窈窈，你爱不爱我？”
苏窈的心无来由地怔了一下。
爱这个词，包含了太多，也太过沉重。
曾经她耗费了整个青春去爱一个人，最后等来的是从头至尾的背叛。
而现在，又有一个人问她爱不爱他？
苏窈有些猝不及防，心里更是一片茫然。
在她思考的片刻里，周凛却又倏然松开了她。
她看到了他黑眸中掩去的失落，还未来得及开口之际，他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
苏窈暗自松气的样子被周凛毫无察觉地敛入眼底。
手机催命似的响。
“我先接个电话。”周凛抿唇说道。
苏窈点头，看着周凛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
是工作的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周凛一直就着手机指挥对方如何应对。
前面不远处有洗手间，苏窈用唇形跟周凛说了一声，便往前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周凛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精力再一次被电话里的人拽了回去。
苏窈怎么都没想到，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听言。
男人高大的身姿斜倚在门口的墙壁上，微微低着头，有些颓败的模样。
“沈听言？！”苏窈意外又惊愕。
对方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早已红成了一片，挺渗人的。
苏窈的情绪有一瞬间被打翻，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甚至没有打算再与他多言一个字，提步从他面前走过。
“窈窈。”他忽然出声喊住了她，声音染上了沙哑。
苏窈并未停下脚步，沈听言却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触电一般地想要甩开他的桎梏，他却先她一步扣得死死的。
苏窈心里难受至极，“松手！”
她沉声斥责。
沈听言喉结滚了一下，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更加收紧。
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他直接不管不顾地拽着她往她方才出来的方向走。
“沈听言，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他力气很大，苏窈根本挣脱和反抗不了。
将她拽入女洗手间后，沈听言直接将门后提示正在清洁的标识牌立于门前，顺手就将洗手间的门关上，锁死，一气呵成。
苏窈尖叫，沈听言就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洗手池边。
苏窈下了死口咬了他一口的手，他才吃痛地松开她。
“周凛就在外面，你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苏窈威胁沈听言。
他往后退了一步，她以为他是实相松地开她，刚想离开，沈听言忽然双手掐住她的小蛮腰，往上一提，她便被他抱坐在洗手台上。
紧接着，沈听双手撑着台面，将苏窈半圈在自己怀中。他凑近他，充满戾气，“好啊，你喊啊，正好把周凛喊过来看看我在对你干什么！”
“沈听言，你别碰我！”沈听言的靠近让苏窈下意识地伸手推他，身子下意识往后仰。
沈听言眼中猩红得瘆人，怒气如风暴般在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盘旋，一触即发。
“窈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沈听言隐忍发声，眸子里带着苏窈看不懂的情绪。
她伸手推他，嫌弃出声，“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周凛拒绝，眸子里的戾气裹挟着示弱的请求，“窈窈，你爱的人还是我对不对？”
苏窈看到了他眸光里的颤抖。
她觉得好笑，嗤笑出声：“沈先生又在发什么疯？”
“你告诉我？你爱的人是周凛还是我？！”他极尽隐忍，可是声音还是忍不住拔高了好几个度，因为隐忍，不可遏制地有些颤抖。
苏窈没有精力与他拉扯，“我说了，沈先生就肯放过我了？！”
沈听言双眼猩红，静默地盯着她。
苏窈无奈吐了一口浊气，“那你听清楚了，沈听言！”她一字一句，“如果当初你告诉我那个大雪封山的冬夜，背我下山的人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更不可能再后来与你在一起！”
苏窈的话，让沈听言震惊，眸底的惊愕不断放大。
似是看出了她心思，苏窈忽然轻嘲而笑，将脖子里的那条失而复得的项链抽出来将坠子展示在沈听言的眼前。
她眼眸里有庆幸也有不甘，“那夜我丢失的项链一直都在周凛那里，背我下山的人也是周凛！”
“沈听言，到底是我认错了人？还是你欺骗了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又有是怎么有脸对我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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