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林峰直截了当地回应道：
“行了，你也不用回答了，我还是那个态度，我不会跟你说林画在什么地方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峰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林妍呢。”
“那天，她也在场啊。”
说完后他抓起了沈幼楚的手，站了起来，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突然林峰好像想到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轻声道：
“当然，只要你够胆量，毕竟我可是打听到了，她经常去找关于精神方面的医生。”
“你最好带套护具，到时候如果刺激到她，我猜你可能还没打听到林画的下落，就已经自身难保了吧。”
林豪闻言后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林峰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暗自思量，他决定这次豁出去了。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再说了林妍可是自己的闺女，自己怎么可能会怕她。
想通了这些事情后，他立马钻进了一旁不起眼的便利店。
没一会儿功夫，他的手里便拎着两瓶啤酒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蹲在了便利店的门口，张开嘴巴，用后槽牙把瓶盖咬了下来。
然后直接对着瓶子吹了一瓶后，打个了酒嗝后，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走下了一个台阶，打开了打车软件，把起始位置输入进去后，
他便坐在了台阶上，轻轻摇着头，晃着脑，脸上时不时露出微笑。
嘴里哼起了小时候她妈妈，还是孤儿院院长的时候，经常给她唱的摇篮曲。
他哼唱的每一个音符，似乎都能想起当初那时候的那个温和，嘴角时常挂着笑容的妇人。
随着出租车的喇叭声响起，林豪这才回过神。
抓起了另一瓶还没开封的啤酒，坐进了出租车里面。
随着车辆缓缓靠近林家，林豪握着酒瓶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他站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后，才打开了大门。
当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他长舒了口气。
“也对，此时的林家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林妍此时应该是已经去公司了吧，林依因为刘嘉豪的判刑已经晕倒送进了医院。”
随后他低着头看了一眼还剩下的啤酒，自嘲般地笑了笑：
“现在回个家还要借着酒来壮胆呢，我现在还真是越活越怂了啊。”
“回家为什么要壮胆？也对，妈也被抓了，你可能对这个家也有些芥蒂了吧。”
林妍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响起。
林豪的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寒意，脊背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细密的战栗。
他本能向前迈出了一步后，才转过身，双眼注视着林妍，嘴角扯出了僵硬的笑容：
“你怎么回来了，没有去公司吗？”
林妍脱下了外套，随后把衣服挂上了衣架上后，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林豪：
“去公司干嘛？我要回家把刘嘉豪被判刑的好消息告诉林画啊！”
林豪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
“林...林画？林画在哪里啊？”
林妍皱起了眉头，满脸严肃地说道：
“爸，你真会开玩笑，但这个玩笑我不喜欢。”
说完她把手伸到了不远处的座位上说道：
“喏，不就在那里吗？你现在真是年龄大了，眼睛也不太行了啊。”
“你还是找个时间去配副眼镜吧。”
林豪顺着手指的方向，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后，继续问道：
“林...林画是在那里对吗？
“当然了，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提到了林画你就这么大的反应？”
林豪心中一紧，连忙摆了摆手，笑容中多了几分勉强：
“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突然忘记了她今天在家休息呢。”
“对，对，你不是要去告诉她好消息的吗，你快去告诉她吧，她一定很高兴的。”
说完后，他连忙抓着手里的啤酒，像是在逃命一般，朝着厨房跑了进去。
随后，林豪偷偷地把自己的头钻了出来，朝着林妍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见她此时正兴致勃勃地对着空间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
讲到了兴奋处的时候，她还脱掉了拖鞋，把两条腿放在了凳子上。
这一幕让林豪感觉到异常的惊悚。
“完了，林峰说得是对的，她的精神果然出现了问题。”
“我到底要不要打破她的梦境，这会不会对她有些残忍？又或者她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但我身为林画的父亲，这么久了都从来没有到她的坟前拜祭过，这就是我的不对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能够清醒点。
但感觉到自己依然还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再次用后槽牙把啤酒盖打开。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瓶盖应声而落，他举起瓶子，对着嘴，一饮而尽。
此时，他的脸颊上泛着红晕，但意识还是非常的清醒。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从厨房的上方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珍藏已久的白酒。
瓶盖开启的瞬间，一股醇厚而古老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久违的气息。
随后，顾不得回味，直接将瓶口对准了唇边，
任由那烈酒如火焰般涌入喉头，瞬间点燃了全身的血脉。
在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的时候，他才暗自给自己打了一口气。
在林妍还聊得正起劲的时候，
他来到了她的身边，问道：
“林妍，你跟我说清楚，林画到底在哪里？”
林妍皱着眉头转过身。
“爸，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开玩笑，林画明明在这里，你为什么老是问她在哪里？”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林画已经死了！”
“你知不知道死了的概念？她已经消失了！你告诉我，她现在到底被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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