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之海。”莫栩复述着这个称呼，知道五长老说的就是这片天幕。
“在那外面，都是什么？”
“外面，是茫茫多的妖灵，你看到那些灵气之海上的动荡了吗？每一丝涟漪后是一只魂级妖灵，每一道波纹后是一只王级妖灵。”五长老淡淡说道。
“魂级？王级？”莫栩不太理解大荒对等级的划分：“刚才你见到我们召唤的妖灵，就是王级吗？”
“没错。”五长老点点头。
就在他们说话间，灵气之海一阵翻涌，此起彼伏，像是突生海啸，天幕之下突然亮起了四道光柱，像是四道基石一样，稳固住了波动。
不用五长老说，莫栩也明白，这显然是更强大的存在在袭击天幕。
在君王之上，就是仙兽了！
看五长老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像这样的攻击必然是日常所见。
那几道浩瀚的光柱，居然能挡住仙兽的攻击，想必就是所谓的皇城祖器了。
而催动祖器的力量来源，就来自于天幕下那数以万计的人。
“那些人，都是武者吗？”莫栩看着天幕下的人墙，有些震撼。
“没错，都是人族武者。”五长老并没有多感慨，长年累月见到此景，他心里只剩下淡淡的情绪。
并且，他自己也是这万千武者中的一员。
一名武者能驱动的超凡只有一点点，但千个万个十万个武者盘坐于皇城前，就形成了人族最后的防线。
如五长老所说，皇城只有永恒的战斗，一旦灵气之海被突破，这片大荒都将沦陷，人族将成为万兽的口粮。
几位大师心里则颇为触动，联想到复苏之时，华夏在燕京的长城，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堆了多少骨。
在这个世界也是如此，武者们顶在前线，为身后的大荒开辟出了生存的空间。
人类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最强大的一批人保护得很好。
大荒中还有传言说皇城是一片宝地，谁能知道这片薄薄的天幕下竟承载了如此多人的付出。
龟壳没有往灵气之海方向走，而是径直来到了皇城的正中央落下。
这里有一座宫殿，昔日或许金碧辉煌，犹如天上宫阙，但岁月在上面刻上了一道道裂痕，牌匾残缺，檐瓦破碎。
不过比起皇城里的其他建筑物，这座宫殿勉强还算完整。
宫殿的大门非常雄伟高大，但也已经遍布锈迹，失去了光泽。
五长老用灵气共鸣，其上斑驳的符文一道道地亮起，随后大门往后摆动，发出沉闷而悠长地声音。
“随我进来吧。”五长老让他们下了龟壳，而后收起，在前面带路。
“这里是皇城的应许之地，是整片皇城的根基所在，是人皇的血脉所筑，可惜后世已经无力维系，只能勉强支撑着最后的防线了。”
他们走在一段开阔的通道上，莫栩注意到，宫殿的地面刻满了符文和纹络，比外面清晰无比。
“不止是祖器，整座皇城是一座绝世大阵，如此才能抵御住外界的攻击。”莫栩万分感慨：“这绝对是大手笔啊，人族必然有了不起的传承。”
走完通道，就到了宫殿的最中心地带，这里是一座地坛，四面各九十九级台阶，最高处端坐八人，均为老者，有男有女，装束都跟五长老颇为相似。
当中站起了一位老妪，气度雍容，居高临下喊道：“老五，你轮值的日子还未过半，怎么直接将人带来了应许之地，发生了什么？”
“三姐！”五长老高声回应：“有大事发生，这些人非同一般，我请求开启祖地，面见皇嗣。”
又有一老者站起来，居高临下，神色冷冽：“老五你发什么疯，竟然要开启祖地，还要带外人？”
“二哥，诸位长老，这些人能以人族血肉之躯统御妖灵，这是上天降下的神迹，必然要进祖地相谈。”
五长老这话说完，其余六位长老纷纷睁开眼起身，居中一位头顶束冠的人走上前一步，他身子微微佝偻，气度却极为不凡。
“统御妖灵？闻所未闻。”束冠老者目中爆出精光，声若洪钟：“如何证明？”
大师们正要召唤妖兽，召唤符文刚出现，从宫殿到地坛上的符文纹络收到了刺激，顷刻间亮起，千万光芒汇聚，形成了一个长明灯形状的器具。
“祖器有异动！”地坛上，长老们皆吃惊，生怕出什么变故。
长明灯高居地坛祭台中央，以超凡为火，烛火跳动间打断了诸位大师的召唤之力，白羊的角都已经出现了，生生被推入了超凡空间，只剩压抑的叫声。
唯独莫栩不受影响，召唤符文轮转，磨灭了长明灯的道则，咻咻和阿饼如愿被召唤出来。
不仅如此，莫栩挥臂一甩，用召唤符文笼罩了身边三位大师，立马帮助他们突破了封锁，不止三只君王级，又有七只英灵级齐出，兽吼声响彻宫殿。
其余长老纷纷色变，五长老见状立马喊话：“诸位长老不要担心，这些妖灵都是受掌控的。”
“我们不是敌人，倒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莫栩淡淡说道。
“就是。”宁康成也颇为不悦，搭茬后又疑惑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呢？”
只见莫栩微微低着头，正对着地下，显然那句话说给的对象不是身边的大师，也不是地坛上几位长老。
“远来是客，方才是祖器天然感应，并非我在出手，几位勿怪。”
地底下居然真的传出回应，不是声音，而是以超凡波动的形式，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我行动不便，请几位尊贵的客人下来与我一叙。”地底下又传来一句话，随后皇城的符文褪去，声音也沉寂了下去。
“这是谁？”宁康成微微一愣。
“以超凡波动来传声，要么是利用外物，要么就是这个存在实力已经堪比高阶君王了。”杨副军长也被这动静惊到。
“我也不确定。”莫栩摇了摇头：“方才对抗时有所感，力量来自于地下。如果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皇城的主人。
苏晋川也看向了地下：“人族还真是藏龙卧虎，我越来越好奇，这史前的人族到底掌握着怎么样的传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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