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斯诺里给泰格里斯和师傅各倒了杯酒水，克拉格大师对政治不感兴趣，他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保护弟子。至高大法师的名号他也略有耳闻，强者相见更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凡人所求的是力量，诸神所求的是信仰。”
泰格里斯像大部分精灵那般精于外交辞令。他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嘴里吐出的话也是一样的点到为止。
“我好像明白了！”
斯诺里抚摸着自己胸前的胡子暗想着，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原本他考虑骑士王国只是因为帝国皇帝还在仇恨之书上挂着罢了。
莉莉丝作为精灵神权柄很杂，斯诺里知道的就有梦境、少女、月亮，但毫无疑问这些都不算强。祂是艾莎和阿苏焉的女儿，比其他的精灵神矮一辈，轮到祂登神的时候只剩下这些零零散散的边角料了。
祂需要跑到人类那边开小号“湖中女士”不也正是作为精灵神神力不够强的明证么？要知道那时候精灵都拿人类当猴子看嘞，何况他们的神明。
失落高原大概可以划分出两个公国的土地，假设巴托尼亚人迁移的意愿足够强，把两处地方的人口密度匀平的话原本骑士王国人口会减少六分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斯诺里对迁入者的信仰加以限制，那湖中女士的神力也会随之减少。考虑到莉莉丝神力中小号提供的占绝大多数，这对祂是很大的削弱。
但如果反过来，斯诺里不对祂的信仰加以限制，以人类作为短生种的生育速度二十年就足以将人口密度恢复到原本的规模，到时候莉莉丝的神力陡增两成都是可能的。
斯诺里笃定莉莉丝不知道他真正的后台或者说力量来源是古圣，将他视为正常神选的话，那么宣扬自己所信仰神明的教义是理所当然的。想明白了这点，他知道自己将会在谈判中占据主动权。
“我们都是神明的代言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能提供什么？别跟我说和平，群山之子不畏惧战争，从来都不！”
斯诺里舔了舔嘴唇，他展现出了强硬的一面，希望能从莉莉丝手里狠狠薅一把，高等精灵的历史甚至比矮人还要久远，他们一样有丰富的珍宝。
“咳咳！”泰格里斯不由得攥紧了魔杖，以精灵的标准他现在正值壮年，作为施法者他还没有终焉之时解封大漩涡，制造八风化身时那么强大。
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谈判，大法师的对手对他来说是一团迷雾。他靠着和矮人们贸易的人类对群山王国有一些了解，但关于面前这一老一少有价值的内容很少。克拉格大师单纯是深居浅出，而关于斯诺里的消息则是真真假假乱成一团。
相对而言斯诺里对泰格里斯了解到位的多，他甚至可以把莉莉丝关于重建新世界的的最终计划捡重点的和泰格里斯说一说。
“巴托尼亚是湖中女士的神国，没有祂的首肯，你迁移人口的计划如同镜花水月！”精灵的天性是高傲的，尤其是在面对矮人的时候，泰格里斯下意识地选择了威胁。
“这点我不否认，巴托尼亚的每个骑士原则上都听从那位的调遣。但那里远不只有骑士。”斯诺里笑了笑，他之前游历考察得到的信息起了作用。
“难道你指望农民？那些拿着烧火棍，连斯卡文都打不过的可悲之人？”按泰格里斯看，骑士王国有价值的也就是骑士罢了。
“农民们也不是不行，您自己作为艾纳瑞欧的血裔应当清楚，这世上血统远没那么重要。只要有值得信赖的装备、充分的训练和营养，他们一样可以成为合格的战士，我麾下恰好就有一支。”
斯诺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卷宗，那是海神之子军团的战绩，这一路上经过铁与血的磨砺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支强军。
“如果您执意认为训练农民很困难的话，巴托尼亚还有大量的游侠骑士和骑士侍从，我可以说他们大都是合格的骑士。”
“为什么？”泰格里斯对“猴子”们的了解只局限于他需要的部分，巴托尼亚的内部矛盾不在大法师的考虑范畴。
“哈哈哈，开国者吉勒斯的年代距如今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巴托尼亚的土地早已被充分开发。您不知道现在获得封地的标准高到什么程度，以长生种的眼光来看都有些过分了。”
这个世界没有计划生育这么一说，贵族们更能享受神术这种斯诺里前世所没有的医疗手段，他们敞开来生育让获得封地卷得厉害。
所谓的骑士道远征除了在让小部分幸运儿获得封地外还要通过战争与死亡来减少社会不安定因素。给这些人在和怪物拼命外多一个拿钱买土地的选择，他们的热情是遏制不住的，更何况领主们也可能默许或是暗中支持。
“还是那句老话，不要拿战争来威胁我。咕噜的waaagh还不够你们舔舐伤口的么？我们的斧头比绿皮更利，铠甲也比它们坚固的多。”
泰格里斯正要张口，斯诺里把他的话堵了回去。“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让现世的族人们生活变得更好也是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呵呵，我也不是不能做出些让步。”
“比如呢？”泰格里斯紧握着魔杖的手指放松了，他明白自己作为莉莉丝的代言人落在了下风。“之前我代表的是凤凰王庭，现在我所能代表的非常有限。”
大法师示意斯诺里提条件，但他同时点出了他和祂的底线。萨芙睿王国和白塔是智慧之主荷斯的势力，想要假荷斯的公济莉莉丝的私，有魔导师议会钳制泰格里斯也做不了太多。
“想要我不对移民的信仰进行限制至少有三点要求，第一是降下神谕帮助我宣传。这对祂来说易如反掌不是么？”
斯诺里也知道湖中女士对巴托尼亚的影响力巨大，有祂背书移民更顺利，质量更高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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