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帮了你多少忙，还是这个怂样，别把自己当一回事！”
孔健立伸手指着陈立川，对其破口大骂，其声音尤为高亢。
“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找我办了多少事，还你妈脱奸耍滑，老子警告你，以后别你妈那么多事，不然给老子趁早滚蛋，什么玩意......”
孔健立是越骂越来劲，顺手又将几个菜盘子重重摔在地上，惊动得小店里的其他顾客都偷偷望着包间里的动静，老板娘则是担心地跑了过去。
好像是刚才点餐的那老板挨骂了，看起来穿得人模狗样，门口还停着奥迪，原来混得这么怂，被指着鼻子骂，当爹当老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立川低着头，始终没吭气，出来混嘛，没有后台，总要受尽委屈，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很明显，孔健立就是指桑骂槐，骂给那四人听的，这时光哥也察觉出来了，话挑得非常明显。
这事......光哥不由瞥一眼陈立川，很是诧异，这才发现他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这都能忍着，缩着头，努力配合着。
难听话骂尽，孔健立才喘着粗气停下来，用力一踢凳子，发泄着不满，随后转身快步离开，谁都没搭理，留下屋子里的那些人。
接下来的场面，满地狼藉，陈立川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而那四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踌躇片刻，那四人只好悻悻离场，陈立川只给他们一道不善的目光，并没有骂几句，没必要的事，成年人的世界，讲的是背后捅刀子。
很快，包间里只剩下陈立川和光哥，两人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地笑起。
“立川，孔健立不是骂你吧，很明显是朝那四人发脾气，他们肯定有过节，现在想想，如果是重要的人，也不可能让咱们招待。”
光哥这才恍然大悟，走到陈立川一旁，努着嘴说起这事，至于孔健立怎么骂，谁会在乎。
“肯定。”陈立川点点头，缓缓坐在椅子上，光哥也陪着落座。
“孔健立这人考虑得很细。”陈立川又道，之前打交道感觉出来了。
“这些盘子你们可得赔呀！”
老板娘突然钻进包间里，看着两人，紧锁着眉头，严肃地警告道。
“肯定得赔，好好看下打碎多少盘子。”陈立川极为配合，嘴角挂着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
“嗯......”
老板娘点点头，低头扫了眼盘子，又深深看了陈立川一眼后，才退出房间，心里不禁乱想，那人被指着鼻子骂，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能心平气和的交谈。
看来谁都有难念的经呀。
“立川，你是怎么猜出孔健立意思的？”光哥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一直提招待的事，肯定是暗示我问他招待标准，一提什么档次的鱼，基本就是这意思了，孔健立管理入驻，认识多少干餐饮的老板，人家什么都懂。
这挨骂的事，说实话找谁都不合适，只有咱是最佳人选。”
陈立川沉声道，面容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以至于玥儿盯着那张消瘦的脸，有了片刻的恍惚。
“你这......真会来事。”
光头吧唧嘴，片刻后感叹了这样一句。
与此同时，孔健立开着一辆宝马车，在马路上疾驰着，不时发出阵阵呐喊声。
“爽啊！”
“骂得真爽。”
“他妈的，以后别想在老子这里讨到好脸色，都是些什么东西！”
孔健立十分亢奋，用力踩着油门，像是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得以发泄。
不过也确实，早就想给那四个鬼甩脸色了，正好指桑骂槐，虽是骂陈立川，就是骂给他们听的。
“那地方选的好呀，你们也就配路边摊，还想在新世纪里吃？配吗？”
孔健立又是叫骂一声，转念一想，却是脸色肃穆，思虑陈立川这个人，他是真会来事呀。
值得处一处......孔健立有了决定，说实话，新世纪入驻的事，给谁都是给，还不如留给顺眼的人，陈立川这件事做到他心坎里了。
于是在一番斟酌之后，孔健立拨通了陈立川的电话。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孔健立问道，堤防那四个还在。
“孔哥，方便。”
陈立川也不称呼“孔经理”了，今既然该了口，当然要厚脸皮叫了。
“晚上过来签入驻合同吧，要提前缴保证金，对公账目里有钱吧？”
孔健立有意调侃，语气带着笑意。
“太有时间了。”陈立川激动得蹦起，“孔哥，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我的贵人，这份恩情牢记在心。”
“行了，别跟我搞溜须拍马的这一套了。”
孔健立此刻的语气终于变得非常熟络，完全不是对外人，不加以任何掩饰，稍有停顿后，又认真道：
“今天的这事，老哥得感谢你，那些骂人的话，是冲那四个鬼的。”
当然，那事孔健立得解释清楚。
“嗨，孔哥，你这么说才是跟我见外，当弟弟的，听哥哥骂几句应该的。”
陈立川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哈哈哈，你小子，那好吧，晚上见。”孔健立挂断电话，笑了好几声，跟陈立川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服，会来事，也懂分寸。
所以也愿意把好处落到他那里。
......
“成了？”光头激动道。
“成了！”
“牛啊，哈哈哈哈哈......”
光哥拍着大腿放声大笑，搞得动静很大，外面的人还以为里头的人疯了，一会骂人，一会笑的。
“诶，立川，你真是，我都不知道咋形容了，太牛了，要是我，脑子都是懵的，哎呀，你呀......”
光哥举着大拇指，扭捏了好片刻后，大喝一声：“词穷了！”
“行了，别搞溜须拍马这一套，要干实事，赶紧走吧，回去准备材料。”
陈立川却是义正言辞的批判，殊不知溜须拍马这一套，都是他带起来的，杨军原来多老实一个人，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走走走。”
光哥跟着陈立川快步走了出去。
一顿饭加上摔碎的那些盘子，不过二百块钱，陈立川直接给钱走人，随后开着奥迪赶往大江捞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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