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吃完早饭，我便带着木眼和成唯去找陈凡。
说实话，还是人类会享受，我还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早餐。虽然成唯也会做饭，但是比起城里的厨子那可差远了。我已经命令她努力学习了，从今往后，不论在哪儿，我吃到的早餐不能比今天的差。成唯很苦恼，木眼很兴奋。
赌场上午不开门，所以我们到的时候，万合阳的大门紧闭，连个人也没有。成唯不满的说道：“我就说吗，没人大早上的来赌场。”
我轻轻一笑道：“本来咱们也不是人！什么时候来，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去叫门，就说本祖宗来了。”
这种事儿木眼最积极了。只见他走到门前，脑袋向前一伸，好像根本就没动，大门已经“砰砰砰”的连响了三声。他又回退一步，叫道：“有喘气儿了吗？赶紧出来给给祖宗开门。”
门内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只听里面一人骂道：“什么王八蛋活腻了，敢把万合阳的大门凿三个洞？”
“吱呀”一声大门AIIb，闯出来一群壮汉。看见我，他们明显一愣，为首之人抱拳道：“原来是鱼公子，不知这么早到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说道：“你们陈掌柜没告诉你们吗？我今儿来和她谈一桩大买卖。”
那人一抱拳道：“请鱼公子稍候。”说罢转身进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只听门内环佩玎珰，一个诱人的声音响起：“鱼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只是小女子没想到鱼公子这么早就过来，未能远迎，实属不敬，还请公子海涵！”
这并不清冷也不妩媚，只是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又让我心头那只公狗蠢蠢欲动。我也淡然的说道：“陈掌柜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守约而来罢了。”
陈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微微一蹲身子，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不客气，当先迈步进了赌坊。
还是昨天那间静室，只是今天换了清茶，淡淡的，和陈凡很配。
我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道：“陈掌柜，昨天本来想跟你一起合伙儿做点儿小生意，但是今天我改主意了。”
“哦”陈凡并不十分诧异，仍然淡淡的问道：“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笑道：“因为我嫌这样挣钱太慢。来回跑，也太累。所以，想挣点儿痛快钱，一次就够那种的。”
“如此说来，鱼公子这是要做大生意啊！不如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万合阳也能给公子提供点儿方便。”
“好啊！”我身子向前一探，说道：“我打算直接卖给你一座矿。”
“什么矿？”
“云铁矿。”
陈凡直直的盯着我，我也直直的瞪着她。片刻之后，陈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犹如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粒小石子。石子进入湖面，形成了一圈圈涟漪，向周围不断荡漾开去，直到覆盖了陈凡的整个面部。
她仰起头来，“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及其可笑的笑话，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依旧淡定的端起杯子，慢慢的品着这淡淡的清茶。不错，有一股空谷幽兰一般的幽香在我嘴里慢慢的回荡，比陈凡的笑声还要吸引我。
陈凡笑够了，低下头来说道：“对不起，鱼公子，我实在没忍住。因为，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放下杯子，摇摇头道：“陈掌柜，那你这辈子可太可悲了。刚到你这岁数，就已经知道下半辈子的故事了，实在无趣的紧、”
陈凡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语气不善的说道：“鱼公子，我已经足够敬重你了，为何还要如此和我玩笑？真拿我们万合阳不当一回事儿吗？”
“你说对了一半，陈掌柜。”我轻轻一笑道：“万合阳的确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不说万合阳，就是整个万灯城所有的赌坊加在一起，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只蝼蚁而已。但是，我之所以不开玩笑，是因为你昨天对我还算恭敬。就算是送你个礼物吧，如何？”
陈凡的脸上看不出神情的变化，只是她的眼神忽明忽暗，明显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假。过了半晌，她说道：“有什么条件？”
“条件后面再说，先说说价钱。一种是你付钱，我直接给你弄过一座山来，咱们两清。第二种是你先付我一笔钱，我把山给你弄过来，然后每年采的矿，你再付我一笔钱。你选哪种？”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有个做生意的样子，我得让她有的选择。
“第二种。”陈凡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接着问道：“那你要怎么把山弄过来？你的道法修为够吗？”
“那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选好地方就行了，别到时候我的山来了没地方放，那我可不管运回去，你还得照价付钱。”
“没问题。”陈凡眼神坚定：“说个价吧？”
“我不贪心。”我无所谓的挥挥手道：“这样，山搬过来，五百万两。每年我要矿山收益的三成。”
“如果你能把炼制云铁的方法一并搬过来，我给你五成。”
“那是另一桩买卖，我们可以再谈，但是不在这回的谈判里。能不能炼出云铁是你的事儿，我只管把矿山弄过来。如果品位不够，你可以不付钱。”
“两成。”
“可以。这一成可纯粹是你的面子！”
“那就多谢鱼公子了。”陈凡说着，端起壶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接着问道：“现在说说条件吧！”
我端起杯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你也做妖丹生意是吗？”
“对，”陈凡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们从来没亲自动过手。”
“从今以后，你们不再做妖丹生意。”我盯着陈凡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陈凡面无表情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道：“鱼公子，即便我们不做，也有的是人做，你挡不住。而且，我们在这份买卖中并不居于主导地位，不过是替人出钱而已。”
说到这里，陈凡忽然抬头看了木眼和成唯一眼，便闭口不言了。
我明白，回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两人转身退出了房间。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继续。”
陈凡接着说道：“鱼公子，如果我们还在这件事情里，或许能得到你想要的一些消息。可是，如果我们完全退出这件事情，凭你现在的身份，或许很难进入这个交易的任意一个环节中。这里面，不是有钱就能摆平的。”
我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但就是心里不舒服。我想了想，说道：“你又能告诉我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呢？”
陈凡一笑，说道：“是一个，还是一直合作？”
“你先说一个，”我说道：“你怎么也要先让我确定你到底值不值得我的信任。”
陈凡点点头，说道：“通常每个月会来两批货，一批大概在十枚左右。其中，大概率会有三枚左右的高级货。”
“什么是高级货？”
“修炼百年以上的妖兽。”
“好在哪儿？”
“这个问题就超过信任的范围了。”陈凡端起杯慢慢的喝起了茶水。
“好！”我点点头道：“按你说的办。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海沙帮到底是和谁交易。”
“这你都知道？”陈凡笑着说：“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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