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赢背着素墨虚一步步往最深处的宅子走去。
毕竟闯宫门这事，他熟啊。
就在不久前，他刚从东皇宫中斩断司马无痕的一条手臂。
如今他就冲着司马家来了。
他的脚步很轻盈，仿佛背后的素墨虚没有一点重量一样。
他能够猜到素墨虚此时的心境，换做是他，也不愿让一个后辈来救他。
“素墨虚，你是不是故意被抓的？”秦小赢问。
“技不如人，何谈故意？”素墨虚苦笑道。
“可这么狼狈的你，不像我印象当中的那个智掌天下的素青莲了啊。”
“我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云淡风轻，所有人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背后算计着所有人。”秦小赢看着前面拦路的司马家守卫，脚踏七星，划出诡异阵法，就如那朱佩琪所教，阴人。那两个守卫果真中招，竟是被电流划过，烧的全身乌黑。
素墨虚闻言，不由苦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没有误解啊。”秦小赢和素墨虚谈笑间，竟是踢翻前来拦路的数百守卫。
砍瓜切菜？不，应该说是开了无双模式，来者无一合之敌。
“你这么浪费道元？”素墨虚看秦小赢似乎不计成本，只为赶时间为他寻找解药。
“我道元多得很，不用担心。”
“看来分别后有不小的奇遇啊。”素墨虚点头，不再问：“你现在走的话，就不用自找麻烦了。”
“本来我就是来找麻烦的，不过不同的是，原来我打算自己偷偷找麻烦，现在带着你一起找麻烦似乎也不错，毕竟咱们占理啊。”
“你要是再不快点，估计理没占到，我就要先一步去了。”素墨虚精神恢复了一些，可以跟秦小赢开玩笑了。
“你怕死吗？”秦小赢栓紧素墨虚：“我可要冲了啊。”
“喂，等一下。”素墨虚后悔自己开了一个不该开的玩笑，因为他耳边的声音竟是呼啸而过！
一路上，又有不少守卫被秦小赢打倒，这些人都像是纸糊的一般。
“此乃司马家重地，道友还请留步。”一裘青衫，拦在秦小赢面前。
“你是谁？”
“司马仲达。”
“你好。”说完，秦小赢竟是理也不理这人，继续想往前冲。
“我说，停下。”司马仲达面色不愉，轻轻击掌，秦小赢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停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领域？”秦小赢皱眉，这司马仲达有些难搞啊。
“领域？这不是领域，只是我的一点道法小技巧。你是不是想为素墨虚找解药？”
“然也。”秦小赢点头。
“那么，可要试试闯剑关？”司马仲达问道，并不在意秦小赢刚才的无礼。
“闯剑关？”
“不错，要是你能闯出我布下的剑关，我便将解药双手奉上。如何？”
“我如何信你？”
“眼下，你只能信我，还是说你想把我司马家的底蕴给翻出来？几位圣境降临，你一个明心境的小子，绝不是对手。”
“空口无凭，你总要让我见一下解药真假。”秦小赢被此人一番连消带打，倒是没有了强闯的念头，只是不知此人为何要拦他，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人胡口一说，自己就要相信。如果去闯了什么剑关，对方却只是蒙骗他，素墨虚可就倒霉了。还是说对方瞧他想个傻子？
“呵呵。”司马仲达取出一个小黑瓶来，“这便是一半的解药。”
“只要你答应，我便先给一半解药，如何？”
“你不怕我反悔？”秦小赢觉得对方不像好人，但他也想不透，对方在哪里坑他。
“你既然认出这是鸰叶牵衣之毒，便应该知道这毒有个特性，那就是解药的药力一分一毫都错不得。”
“若是错了，中毒之人虽然会暂时恢复功力，但从此天下便无药可解！”朱佩琪的声音在秦小赢耳边响起。
“扔给我闻闻。”秦小赢伸出手来。
司马仲达竟是不怕他贪墨，果真将小黑瓶扔给他。
秦小赢打开瓶口，用手一抹瓶口香气，快速合上。将那抹香气放在鼻头辨别了一下。“哼，好深的算计啊，这里面的药性真都是减半的。”
“道友也很厉害，只是这么一闻便知道药性，不知师出何人?”
“你管得着吗？”秦小赢将解药收好。“我应下了。”
“如此甚好，倒是少了许多口舌麻烦。”司马仲达满意点点头。“给你一刻钟准备，一刻钟后我来接你。”
“喂，我进去后，你不会谋算素墨虚吧？”秦小赢装没看到素墨虚对他摇头。
“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司马仲达离开，示意周围护卫也一并离开。
“为何要答应？”素墨虚看向秦小赢：“他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是谁？”
“司马仲达。”素墨虚说道。
秦小赢问：“他是司马家那位老祖宗最得意的后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
“素墨虚，这人突然出现，还知晓我是带你来寻解药的，故意露出这么一个破绽给我，为何会这样？”秦小赢问道。
素墨虚摇头：“你当我是神仙啊，我什么都知道？”
“总归是有蛛丝马迹可以寻找的。”秦小赢总觉得今日见到的素墨虚，和江湖中人心目中的那个形象，相差太远。
“不贫嘴了，如果要去闯剑关，一切以自己性命为上，不用过多的为我操心。”
“好。”秦小赢答应的爽快。
“这么爽快的吗？”素墨虚反倒有些不适应了，我就跟你客气客气，你倒是有些不客气啦？
“本来就是如此。”秦小赢笑道。
素墨虚也被逗笑了，“快去吧。”
秦小赢却不着急，而是在素墨虚身边画起了阵法。
“这是什么？”素墨虚不解。
“怕有人对你不利，所以给你画下防御阵。”
“你在别人家里面起阵，还真是对圣境的尊重啊。”素墨虚没好气道，什么阵法还能抵挡得住一位圣境不成？
“谁说我的阵法，不能抵挡圣境了？”秦小赢反问。
“能吗？”素墨虚表示怀疑。
“试试不就行了？”秦小赢笑道，他双手一按，阵纹随着他手中道元的注入，发出金色的微光。“没事别乱动啊。”
素墨虚这才发现秦小赢的道袍已经是代表了六品洞真的衣服。“这是……”
秦小赢却已背过身去，朝他挥挥手，去找那司马仲达了。
司马仲达已经在等着他。
在他身后，有一个传送阵。
“阵的那边，便是剑关。”司马仲达说道。他眼神明亮，“你想好了没有，有可能会死。”
“死，可怕吗？”秦小赢反问。
“也不可怕，只是你为了一个素墨虚，抛弃自己光明的未来，这笔账划算？”
“如果凡事都要这么计较得失，那么我就不会站在你的面前。”秦小赢说道。“何况闯一闯关而已，死了也怪我自己没本事。”
“少年热血啊，真好。”司马仲达不知是赞许还是嘲弄，“那你就去吧。”
秦小赢站在传送阵上，瞬时不见。
司马仲达的脸色渐渐阴霾：“昆仑……”
“少主，让这秦小赢去接触那轩辕剑，会不会出事？”一个老仆出现在司马仲达身后。
“哼，轩辕祭剑大典……多少年了，我司马家再也无人能拿起轩辕剑，让他去闯一闯，我们又不会损失什么………”
“但他要是成功了，轩辕剑岂不是……”
“想拿走轩辕剑，可没那么容易，这里毕竟是司马家。”
这里毕竟是司马家，一个秦小赢再怎么翻腾，也翻不出浪花来。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四位长老还没将那四个苦境之人绞杀吗？”司马仲达不在意这边的情况，反而问起广场上的情景。
“那四个人，有些难缠。”提及此事，老仆也是有些尴尬，苦境之人来此集境，按理来说四个半圣境应该能够轻松碾压才是，但事实偏偏出乎意料。那四人功力境界都是不低，仿佛更受这方天地恩宠一般。
“秦小赢出来之前，那四人必须死掉。否则外面的四个长老，也没有必要回到家族了。”
“是。”老仆退下。
司马仲达转而来到素墨虚的身边坐下。
“聊聊？”
“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给你三次机会，猜到有奖。”
“没必要，不过都是对司马家有利的事罢了。”
“素墨虚，我很好奇，为何秦小赢愿意救你，那些苦境之人愿意舍弃性命救你？”
“司马仲达想不到吗？我这里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如果有，那么就一个：‘公心’，素墨虚这么多年，一直未存有私心，所以不论他们如何看我，都知道我做法的出发点，是为了苦境的民众。”
“可你不是圣人，为何要强迫自己做一个圣人一样的人？近乎无情？”
“江湖需要一个没有私心的素墨虚。素某修道，从来不是为了长生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而是希望做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为江湖做一些别人不愿意做，但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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