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明凑了上来。
“秦总，您谈得怎么样了？”
“在和美国人谈剧本的时候，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和他们扯到了歼八的改装上。”
“嗯，美国人怎么说的？”
“他们说，如果不知道飞机结构，就没有办法预估费用。”秦阳说道：“我就告诉他们，不知道费用，我们肯定不会把飞机资料交给他们，这样就出现了问题，有问题我们就得解决问题不是？”
“没错，就得解决问题，那我们怎么解决问题？”
“我就给美国人出主意了，你们干脆先报个低价，反正这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秦阳说道：“等到以后，我们的歼八还要改装航电，改装发动机，如果这次改装机头亏了，你们可以在后续的合同中赚回来。”
“没错，他们先得报个价格，这样咱们才心中有底。”李明点头：“秦总，多谢您从中调和，这次不管生意有没有谈成，我们都感谢您。”
“咱们的航空工业要是因此能进步的话，那我也会很有成就感。”秦阳说道：“我会尽力的。当然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代表方北公司会极力帮助你们，我代表960厂，那就是要求按照外贸价格采购我们的防弹衣。”
李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的，秦总，您的意思我明白。”
秦阳第一次表明了态度：他不掺和航空工业的事情，只要不揩他们960厂的油就行！这个条件当然得答应了。如果没有秦总，没有那个雄猫战机的剧本，那这次的项目根本就没法谈成啊。
“各位，今天上午的考察很成功，下午我们邀请贵方去会议室，商量一下具体合作的问题，我们已经知道分歧在哪里了，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到让我们双方都满足的条件。”佩莱哈克向众人说道：“用你们的话来说，谈判就是求同存异嘛。”
当天下午，格鲁曼公司会议室。
“首先，我们还是先来谈歼八战机的改装项目，对贵方来说，这个项目很重要，因为它关系到贵方空军是否能用最小的代价来获得中距拦截能力。”说话的还是佩莱哈克，他毕竟是负责谈合作的，比尔沃思和刘老坐在一起，属于镇场子的，肯尼尔没有来，他有其他的任务要做。
“没错，我们希望贵方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报价。”林老开口：“这两天的经历，让我们也看到了贵方的诚意，我们是真的希望能在一起合作愉快。”
“没错，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决定妥协一下，先给你们报价，经过我们仔细研究，认为贵方要修改机头的话，所需要的设计费用大概是一亿美元…”
啥？他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明只感觉到脑子里有一个晴天霹雳，咔嚓一声，把他所有的幻想都给打破了。
美国人已经被秦阳给说服了，先报一个低价，哪怕就算是赔钱也要合作，反正以后还有改装航电和发动机，到时候再赚钱不迟。
现在呢？
仅仅改了个机头，就需要花费这么多？这个赔钱的报价就是一亿？那要是不赔钱，该是多少？
听到对方的报价，秦阳终于放心了。
他给出了两种方案，分别是低价和高价，他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选，但是现在看来，美国人没有让自己失望，选择了报高价的方案。
原因还是一个字：穷！
格鲁曼公司虽然在生产雄猫，但是一直都在赔钱，他们现在急需一笔钱来弥补他们的窟窿，所以他们就选择了高价，按照秦阳的说法，他们报个高价，这边还能还价，几次交锋，得到最终的价格，双方就会皆大欢喜了。
但是很明显，这种没有诚意的价格，根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李明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林老则是满脸冷笑，哼，果然和秦总猜测的一样，这些美国人的眼睛里只有钱，居然要这么多！
佩莱哈克也有些不解，现在对方这样的表现，分明就是不满啊！秦总说的不灵了？他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了秦阳。
“佩莱哈克先生，这价格我们难以接受啊，贵方能不能给低一些？”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过，我们既然坐在了这里谈生意，那就是朋友，看在朋友的颜面上，我给你们降低一个百分点，九千九百万如何？”
“不行，太高了。”
“九千八百万，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佩莱哈克按照秦阳介绍的谈判技巧开始滔滔不绝地和秦阳唱起来了双簧，但是，漫长的谈判还没有开始，就听到啪的一声，居然有人拍了桌子？
林老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但是，又被刘老瞪了一眼。
于是，林老只能乖乖地坐下。
“对不起，各位，我们失礼了。”刘老说道：“我们很高兴能来格鲁曼公司考察，还看到了贵方战机精彩的表演，不过，有关合作的事情，我们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格鲁曼公司的人傻眼了。看着东方的客人站起来，有些不满地向外走。
佩莱哈克有些着急了，跟在了秦阳的后面：“秦总，秦总？”
秦阳无奈地摇头：“佩莱哈克先生，贵方的胃口太大了，我听说F-16战机的研发才花了六七亿美元，贵方给我们改个机头，就要这么多？”
“秦总，我是按照您说的…”
“唉，贪婪是原罪啊，你说，你们报个一千万的改装费用，哪怕以后说不够了接着要求追加费用呢？你们上来要一亿，就算是要高价，也不能这么报啊！”秦阳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
“秦总，别走啊。”
“我刚刚和他们拍了胸脯，保证交易能谈成，我这样回去了怕是也得挨骂。”秦阳说道：“我可不能说太多了！”
“那我们就没法继续合作了？”
“不是有剧本吗？以后想要拍电影，随时找我，我得走了。”
秦阳留下最后这句话，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美国人，结果，格鲁曼太贪婪了，这下合作不成，可不能怪自己了。这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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