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慧安抚好众人，扭头道：“英子，你去后厨看看肉卤好没。”
“嗯。”
英子颠着小碎步，小跑进厨房。
“杨小军。”
杨小军坐在凳子上打瞌睡，闻声惊醒。
“杨小军，肉卤好了吗？”
英子也不等他作答，伸手揭开桶盖。
盖子揭开的瞬间，肉香夹杂着香辛料的味儿扑鼻而来。
“嗯，好香啊。”
杨小军起身抻了个懒腰，走过去道：“盖子放下，小心烫手。”
“没事儿，肉好了吗？”
“嗯，一部分好了，还有一部分得再炖炖。”
“那行，你把卤好的肉捞出来，先把门口的人应付走，门都被堵死了。”
“门被堵死了，不能吧？”
杨小军有些不信，探头看看。
一看不要紧，还真是黑压压一片。
“英子，你确定这些人都是过来买肉的？”
“确定，赶紧的吧，慧姐都快应付不过来了。”
“那行，我来吧。”
杨小军把卤好的肉挑出来，大概有十五斤左右。
卤好的羚牛肉色泽红润，香气四溢。
他用刀切了一小块，送到英子嘴边。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了吧，先留着卖。”
“人家买回去还不一样吃，张嘴。”
英子张开嘴浅浅咬一口，咀嚼起来。
杨小军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剩下的半片肉塞进嘴里。
羚牛肉很劲道，口感有点儿牛肉，但又比牛肉纤维细，不是很塞牙。
肉香味儿也特别足，不过卤制的时间稍微有点短，里面还不是特别入味儿。
半片不过瘾，杨小军又切了一片丢进嘴里。
“英子，怎样，好不好吃？”
英子点点头：“好吃，比店面熟食店的味道要好。”
“嗯，既然没问题，端出去吧。”
杨小军把肉端出来，站在门口的人蜂拥而至。
人群中有不少都在店里吃过饭，算是回头客了，所以也没问价格，都直接说要多少。
他们知道，淑慧不会乱收钱。
一码归一码，为了避免纠纷，杨小军边切肉，边报出价格。
他做生意喜欢明码标价，感觉物有所值就吃，贵了就去别家，不强买强卖。
十五斤肉，二十分钟不到就被抢光了。
一拨人应付走，淑慧把钱数了一下，一共35。
杨小军没想到现在生意这么好做，基本没有讲价的。
“嫂子，现在镇上的人都这么有钱了吗，怎么买肉和卖青菜萝卜一样。”
淑慧一笑，道：“现在日子是好过一点了，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刚才这些都是喜欢喝早酒的，所以消费要高一些。”
“我说呢。”
果不其然。
一拨人过后，后面虽然也有人过来，但大多数都嫌太贵了。
只有少数人买给孩子吃的，才会咬咬牙称一斤。
杨小军把卤好的一桶肉捞出来，用老卤继续卤制。
为了提高销量，他把卤好的肉摆在门口，路来过往的人都可以看得到。
肉一摆出来，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杨小军也比较大方，挑了一块肚腩，只要站到摊前的，不论买不买他都会切一片给人尝一尝。
不尝还好，尝完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小伙子，肉卤的不错，给我称半斤。”
“好嘞。”
“老板，肉能不能便宜点儿，能的话给我称点儿。”
“不好意思啊，小本买卖，没多少利润，不过可以给你抹个零。”
“也行，给我秤二斤。”
“稍等啊。”
杨小军一个人忙的热火朝天。
淑慧和英子要忙活饭馆，腾不开手。
他这边热闹，对面熟食店生意明显差了很多，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老张气的脸都绿了，骂骂咧咧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盘我老张的道。”
“tui～”
妇人把嘴里瓜子壳吐了，帮腔道：“当家的，咱好歹也干这么多年了，能让他骑在咱脖子上拉屎？”
“这样，你让咱侄子去对面买一斤肉过来，我尝尝味道。”
“咱还给他送钱？”
“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咱孙子啥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
妇人用手挠挠头，头皮屑落了一层在熟菜上，如同下雪一般。
老张一脑门黑线，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道：“我说的是孙子，不是你家孙子，别白话了，赶紧去吧。”
“一天天，话都说不明白。”
妇人翻了个白眼，临走前还不忘抠了抠指甲盖里的灰，兰花指一弹，恰好弹在了鸡爪上。
老张看杨小军摊前围满了人，气的他随手拿起一个鸡爪啃了起来。
“哼！一个个没口福。”
一口下去，他皱起了眉头，嘀咕道：“今天鸡爪味儿怎么怪怪的？”
咂咂嘴，又没什么异常。
不多会儿。
妇人拎了个油纸包进来，道：“给，尝尝吧。”
肉虽然用油纸包着，但丝毫掩盖不住它的香味儿。
老张迫不及待的解开油纸。
“老婆子，我让你称一斤，怎么就这点儿？”
“别提了，剩下的都被你侄子吃了，说是不能白跑腿。”
“这个瘪犊子玩意儿。”
老张抓起一片肉，脸上有些不以为意。
一片肉吃完，接着又抓起一片丢进嘴里，眼底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一连尝了七八片，吃的太猛噎住了。
“老婆子，水。”
“怎么不噎死你。”
妇人把陶瓷缸递给他，最后两片肉抓起来塞进自己嘴里。
“嗯，味道不孬。”
老张喝了口水，打了个嗝。
“好什么好，味道也就一般般，无非就香辛料足一点儿，口感好一点，肉香味儿浓郁一点，底口正一点。”
妇人点头赞同，道：“当家的，还是你总结的好，其实也没啥，就比咱好吃亿点点。”
“可不就是嘛。”
“那你研究明白了吗？”
“咳咳！”
老张清了清嗓子，道：“我跟他不是一个路数，这样，你让咱侄子再去秤二斤，我再仔细品一品。”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转眼到了中午。
集上的人渐渐少了，街道上又变得冷冷清清。
杨小军摊上的肉卖的所剩无几，剩下的拿到饭馆继续售卖。
经过一上午的售卖，卤的两锅肉全部卖光，一共六十斤，卖了135。
之所以卖的这么快，有好几个饭馆也过来拿货，当作凉菜引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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