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开门！”
“快开门！”
“哥哥出事了！”
吓坏了的刘光福“哐哐”砸门。
“尼玛！敲什么敲？！”
“老子睡得好好的……”
被吵醒的刘海中气得不得了。
却不知道刘光福听了这话，心都凉了半截。
他和哥哥在外面挨饿受冻，他们的父亲在温暖的被窝里蒙头大睡。
这也就罢了。
哥哥受伤，他吓都吓死了，他的父亲却嫌他吵到自己睡觉了？！
这样的对比，他怎么能不心寒？
“怎么了？”
二大妈披着一件棉袄走出来。
刘光福也顾不得难过，连忙说。
“爸爸踹了哥哥一脚，踹在了肾上，林哥说很危险，必须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您赶紧……”
“你说什么？踹在了肾上？！”
二大妈大惊失色，惊呼一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妈妈的担心，让刘光福好像找到了组织一样，瞬间眼泪都下来了。
“你哥哥现在在哪儿？”
“他怎么样？”
“严重吗？”
二大妈一看儿子这样，更害怕了，连珠炮似的问。
“怎么了？”
原本转过身继续睡觉的刘海中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点燃了二大妈的一颗“慈母之心”。
“你还好意思问？！”
“跟说了几百遍了，不要没头没脸打的孩子……”
“光天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二大妈怒斥丈夫。
她第一次这么大声对丈夫说话。
声音里控制不住带了哭腔。
这一番动静，整个后院，甚至连着中院都有人都被吵醒了。
一盏盏灯光亮起。
又听到二大妈带着哭腔的怒斥，被吵醒的人们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生气了。
一个个竖起耳朵倾听。
“光福！带我去找你哥！”
炮轰刘海中一顿之后，二大妈和小儿子一起往中院去。
被一向懦弱的妻子劈头盖脸一顿斥责，刘海中怔了一下。
大男子主义的他，下意识的沉下了脸，心中十分不痛快。
但是，儿子出事，他又止不住的有些心虚，没有底气回嘴。
只能灰溜溜的爬起来，赶紧穿上衣服跟上。
“儿子！”
一眼看到刘光天，二大妈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那煞白的小脸，一看情况就很好。
二大妈心疼的啊！
“上到哪了，让妈看看！”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裹着个袄子就出来了。
“听说二大爷穿着劳保鞋把光天的肾踹坏了，要去医院！”
吃瓜吃得比较完整的人说。
“劳保鞋？！咦！想想都疼！”
有人打了个激灵，说。
“二大爷疯了吧？那可是肾呐！弄不好，光天下半辈子，就完了！他还怎么娶媳妇啊？！”
有人大惊失色，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得不说，他很会抓重点，一下子就想到那些事情上去了。
“造孽啊！”
有人感叹。
“我早就说了！像二大爷那样打儿子，早晚要出事！”
有人似模似样的感叹。
也不知道在此之前，这话他究竟是说过还是没说过。
“那光天还不得恨死他爹啊！”
……
众人窃窃私语。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刘海中。
嘀嘀咕咕的声音，传到几乎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刘海中也不例外。
他怄死了，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刘光天则是越听越绝望。
“架子车找好了，赶紧去医院吧！”
和阎埠贵一起出去借架子车的林阳回来。
“我也要去！”
刘光福再次表态。
“我也去！”
“我也去！”
……
就连院里的邻居，也纷纷表态，十分热情。
当然，不能说他们没有凑热闹的心。
可关心也是真的有关心的！
“不用去这么多人！”
三大爷这时候站出来了。
“二大爷，二大妈，我，林阳，光福……”
阎埠贵数了一下人头。
又点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
然后。
“我们几个人去就行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阎埠贵雷厉风行的安排好一切。
没被挑中的人，很遗憾，却没办法。
“哥哥，我也想去！”
林雪说。
“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要去了，我让你三大妈……”
三大爷说着。
“没事，我带着她！”
林阳说。
“发生这么大的事，不叫她去，她也睡不着。”
于是，林雪成了唯一一个例外。
刘海中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他的“逆子”转，自己都插不上手。
作为父亲，他好像成了外人一样！
刘海中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到一院。
“这是怎么弄的？”
医生问。
于是，又爆发了一轮对刘海中的口诛笔伐。
“同志！”
“你这样的可不对！”
“没有你这样当父亲的！”
“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得后悔一辈子呀！”
连医生都指责刘海中。
刘海中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拍个片子吧！”
医生说。
然后。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刘海中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陀螺一样，到处乱转。
等待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刘光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疼吗？”
“想喝水吗？”
“想吃东西吗？”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海中感觉有一年那么长。
“还好！”
“没有伤到要害！”
医生宣布。
“太好……”
林阳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海中打断。
“哈！”
“我就知道没什么事！”
他瞬间感觉自己扬眉吐气。
“都是那个林阳！”
“大惊小怪！”
“小题大做！”
这么多人，一路上在指责他，结果呢？
没事儿！
他压根就没伤到儿子的肾！
刘海中得意了。
看林阳，也愈发的不顺眼了。
闹成这样，分明就是林阳在带节奏！
说着，他斜着眼睛看林阳。
“就这还主治医师呢？！”
“我看你这主治医师来得有待详查啊！”
刘海中嘲讽拉满。
“这种事情，当然要拍片子检查清楚才能放心！”
林阳立刻辩驳。
“万一肾脏破裂，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林阳说。
“光天没事，是你们家走运……”
“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刘海中打断林阳的话。
“我是他爹！”
“他是死是活，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海中的话越说越难听。
林阳垂眸，暗暗冷笑。
要不，你回头看看你儿子的表情？
险些从鬼门关走一遭，刘光天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带他来检查是“大惊小怪”，是“小题大做”，他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他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什么叫他是死是活，是他家的事，不需要林阳操心？！
什么叫……
刘光天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砰！”
一声巨响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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