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看到手术室大门打开，一大妈连忙迎上去，急切的问。
主治医生取下口罩。
“手术还算顺利。”
抑制不住的失望涌上心头，一大妈面上却是又惊又喜。
“阿弥陀佛！”
“老天保佑！”
“太好了！”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这段时间，一大妈在大脑里反复推演了手术结果。
抢救无效怎么表现，抢救成功又该怎么表现。
她在大脑里已经预演了无数次。
内心失望，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这次没事，是易中海命大，可是要是多来几次呢？
一大妈暗暗想着。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但是！”
主治医生话锋一转。
“病人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脑出血，病情预后很不好！”
家属太过“激动”了，为防止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引发医患纠纷，主治医生及时的打预防针。
一大妈怔住。
什么意思？
主治医生解释道。
“就是病人恢复成正常人的概率很小！”
一大妈差点控制不住的上扬的嘴角。
那可太好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一大妈凄然一笑。
“人活着就好。”
见家属这么明事理，医护人员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小张，你不是去给病人送药的吗？病人为什么二次出血？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尘埃落定，主治医生终于腾出手来问徒弟。
其实，他倒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病人一直在持续给药，突然病情加重至此，他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小张医生心虚，瞬间脸色苍白。
她怎么说？
说病人是被她气得二次出血的吗？
她本来就慌，被师父问到脸面前，更加慌乱了。
“是我的错。”
一大妈说。
“我丈……”
提起易中海，“我丈夫”三个字即将脱口而出，却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只以“他”代替。
“他怨恨我叫破了他和贾张氏的关系。”
“醒过来后，一看到我就大发雷霆，他叫着喊着让我‘滚’，还挣扎着打我。”
“这位医生同志极力的劝阻，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但是，他情绪太激动了，就……”
小张医生看着一大妈眼圈都红了。
她没想到，一大妈竟然如此为自己遮掩。
在场的医护人员惊讶之余，嘴角抽搐，对易中海十分不屑。
自己搞破鞋，还有脸怪妻子？还骂人，打人？！
活该二次中风！！！
一大妈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
“医生！”
“您看现在这个情况吧，他……一看到我就生气，偏偏这病又怕这个……”
“要不，您这边派人去我们四合院把贾张氏请来吧！”
众人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大妈。
年轻人表示难以置信。
年长一些的则表示，还是老一辈的思想啊，发生了这种事，竟然还一心为丈夫着想……
真是个贤惠的妻子啊！
“这……这不太好……”
主治医生连忙表示拒绝。
让一个姘头来照顾有夫之妇，这传出去，可太难听了！
像什么样子？！
“论理，我不该麻烦医院。”
“可我们家也没别人了。”
“我自己去说，只怕贾张氏会多想。”
一大妈一脸真诚的说。
医护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出面的啊！
“我去帮您说吧。”
小张医生投桃报李。
刚刚一大妈帮她了，她也应该帮一帮一大妈。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一大妈拉着小张医生的手感谢。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手拉着手说话。
“那我们就先走了。”
众人纷纷告辞。
医院里，还有很多其他病人。
见缝插针，说几句话没关系，却不可能一直闲聊。
众人散去。
小张医生深深地看着一大妈，红了眼眶。
“大妈，谢谢您刚刚帮我遮掩。”
小张医生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所以才会口无遮拦。
但是，易中海一出事她就后悔了。
她违反了医生守则。
带着主观情绪，区别对待病人。
要是因为一时嘴快被开除……
小张医生打了个寒颤。
且不说，这份正式工作有多抢手。
毕竟，她家庭条件好，不工作也不愁吃穿。
她不能接受的是，不能当医生！
她从小到大，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为了当医生，她多年如一日，埋头苦读。
毕业后，更是拼了命的往一院考。
工作后，她更是不怕苦不怕累，主动要求加班，积极学习。
要是因为没管住嘴，怼了病人是，而不能做医生，那她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傻孩子！”
一大妈轻轻抚摸着小张医生的头顶。
“我知道，你是在为大妈抱不平！”
“大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
四合院。
“你……你说什么？”
浑身发着高热，一张老脸通红的贾张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有病？！”
她气疯了！
易中海中风，叫她去医院伺候？！
凭什么？！
“这种事，你不去找他老婆，找我干什么？！”
易中海又不是没老婆！！！
就算没老婆，也没有叫她的伺候的道理！
小张医生这下直接气笑了。
她本来就脾气不好，心里又十分瞧不上贾张氏，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骂，火气也上来了。
“哟？！”
“您还知道人家有老婆呢！”
“那您跟他搞破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人家有老婆呢？”
小张医生阴阳怪气的问。
贾张氏肺都简直要气炸了。
“没完没了是吧？”
“我跟易中海搞破鞋，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嫉妒啊？”
“没男人搞，太寂寞了吗？”
“要不是大妈给你介绍几个？”
“轰！”
小张医生面红耳赤。
她一个小姑娘家，说这种荤话，哪里是贾张氏的对手？！
“贾张氏，你别太过分了啊！竟然对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
“你自己不要脸，人家小姑娘还要呢！”
“你这种人，拉低我们整个四合院的素质！”
“我出去都不敢说我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
……
门外看热闹的四合院住户们，纷纷站出来怼贾张氏。
对，主要是怼贾张氏，次要的才是帮小张医生说话。
“你们！”
贾张氏气得要死。
现在整个四合院好像都视自己为仇敌一样，动辄就对自己群起而攻之。
她真的要疯了。
被众人维护的小张医生见状十分感动，心中熨帖，被贾张氏冒犯的屈辱感烟消云散。
“你以为我想来啊？”
“是易中海要你伺候，不要他老婆伺候！”
小张医生拖着嗓子说。
“咦！”
四周，听取“咦”声一片。
众人纷纷表示牙疼。
没想到易中海一把年纪了，都进医院了，还能弄出这事？！
人们的脑海中浮现“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你侬我侬”的画面。
代入贾张氏和易中海的老脸，众人一个激灵。
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这还如胶似漆上了！”
“这是彻底不要脸了吗？”
……
众人无视贾张氏扭曲的脸，议论纷纷。
“滚！”
贾张氏怒极，抓起案上一只碗，狠狠地砸向众人。
“滚！”
“都给我滚！”
她气得直发抖。
众人却不为所动。
“哟！”
“还生气了？”
“恼羞成怒了吧！”
……
众人堂而皇之的说。
“滚！”
“全部给我滚！”
“易中海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全部给我滚！！！”
贾张氏把自己身边，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叮铃哐啷”一阵刺耳的声音。
众人见她发疯，不得不远远的退开。
小张医生看贾张氏一眼。
“真是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某些人，就算不是夫妻，也搞过破鞋，竟然翻脸无情呢！”
“哼！”
小张医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贾张氏气得浑身颤抖。
“噗！”
一口老血喷射而出，顿时“漫天血雨”。
贾张氏直挺挺的向后面倒去。
“砰”一声巨响，在场所有人脑袋一阵疼。
这声音，一听就很疼。
小张医生回头，惊恐捂嘴。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能把贾张氏活活气吐血。
身为医务人员的本能，她什么都来不及想，火速冲到贾张氏身边。
半跪在地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贾张氏的情况。
还好！
还活着！
小张医生松了一口气。
“快！快找车子，送医院！”
她连忙喊。
无论如何，必须先救人！
“不行！”
“我家没钱……”
秦淮茹也急了。
她病急乱投医，将目光投向了刘海中。
“二大爷！”
“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以往他们家遇到急用钱的，都是管易中海“借”。
现在一大爷不管事了，秦淮茹下意识的向管事的二大爷借。
“我哪有钱？”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家三个儿子，哪里还有钱借给你啊？”
刘海中热衷于当官，可不热衷于当冤大头。
“我也没有！”
“我们都没有！”
四合院里工资第二高的二大爷都没钱，他们这些不如刘海中的，自然也都没钱。
大家纷纷表态，生怕被秦淮茹盯上。
刘海中眼珠子一转，将目光锁定小张医生。
“医生同志，我们可都看到了啊，贾张氏是被你气吐血的，这事你得负责！”
刘海中火速找到了可以为这件事情负责的人。
“对对对！贾张氏是被你气吐血！你是凶手！”
“没错，我们都看到了！”
“所以，应该医生同志你出医疗费！”
……
四合院众人昧着良心纷纷附和。
毕竟，他们也都说了刺激贾张氏的话。
认真算起来，贾张氏吐血，他们也都有份。
本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原则，有人顶缸，他们自然不遗余力。
“对！”
“就是你把我婆婆气吐血的！”
“你得负责！”
秦淮茹眼睛一亮，也指着小张医生说道。
小张医生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四周这些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
明明……
明明刚刚他们也说了刺激贾张氏的话！
怎么到现在全是她一个的错了？！
她今天好不容易逃过一劫，难道要折在这了吗？
以往爸爸妈妈就常常教训她，性子急，脾气坏，嘴巴还毒，早晚有一天会闯祸，她还嗤之以鼻，不放心上。
现在……
她是真的后悔了。
啧啧啧！
林阳暗暗咋舌。
果然是禽满四合院。
这里面真是没什么好人啊！
“荒唐！”
“贾张氏吐血，跟人家小张有什么关系？”
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自动给林阳让出一条路来。
林阳缓步走过来。
“这几天，贾张氏经历了多少事情，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要说是谁把她气吐血的……”
“那包括我们四合院这些人在内，城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凶手。”
林阳说。
“贾张氏胸口早就憋着这一口老血了。”
“只不过，这位医生同志恰好赶上她吐出来的这一刻而已。”
小张医生看着林阳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他淡定从容，说话不疾不徐，却不偏不倚，明公正义。
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名给洗清了。
小张医生不禁红了眼眶。
“况且……”
林阳看了一眼小张医生，轻笑。
“小张医生说得也没错！”
“难道贾张氏事情做得，别人还说不得了？”
小张医生也笑了。
正是这个道理！
她突然觉得林阳帅气极了。
林阳蹲在贾张氏另一侧，把一下脉。
“没什么大事。”
他说。
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这老虔婆的身体素质是真好啊，易中海都气中风了，她竟然没什么大事？
当然，她火气一直这么大的话，以后就不好说了。
毕竟，气大伤身嘛！
“就是气狠了。”
“没钱的话，不去医院也行。”
林阳一边说着，一边掐住贾张氏的人中。
“嘶！”
贾张氏吃痛醒来。
一看到林阳，她眼睛都瞪大了。
“林阳！”
贾张氏咬牙切齿。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林阳问。
“哼！”
贾张氏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阳感叹。
“好人？！”
你也能叫好人？！
贾张氏看着林阳冷笑。
林阳摸了摸鼻子，被看出来了啊！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小张医生再次忍不住发言。
“作为医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注意提到自身修养，少生气。”
“你刚刚吐血，就是气狠了。”
“这次，你走运，没什么事，下次就不好说了。”
林阳说罢，转身就走。
说真的，他很期待下次呢！
毕竟，贾张氏刚刚吐了血。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对身体的损害是很大的。
本来，她应该看医生，吃药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秦淮茹说没钱呢？
有钱有有钱的治法，没钱有没钱的治法。
按他说的好好保养，不要生气，修养个一年半载，是可以慢慢养回来的。
但是，贾张氏能做到不生气，好好保养吗？
她做不到！
他也不会给她机会做到！
“林阳兄弟，我婆婆这就没事了吗？”
秦淮茹连忙问。
“死不了。”
林阳说。
“你很有福气，你婆婆身体棒极了！”
秦淮茹嘴角暗暗抽搐。
这福气，她可不想要！
老虔婆，命倒是硬！！！
秦淮茹心中暗恨。
“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医院查查呗。”
林阳闲闲的说。
可惜，你不去。
去了，他的医嘱也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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