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将军像，司仁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陌生。要不是门外的玄丘等人没什么变化，他真怀疑自己来到了一处平行世界。
哥舒翰的石像怎么会出现在桑耶寺这里？德尔善怎么就能够确定自己是它的转世？完全没有道理。
“德尔善朱古，我无意冒犯。
可我并不是哥舒翰的转世。”
德尔善没有说话，向着墙壁方向的书架走去。从最上层拿出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双手接过木匣，然后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德尔善。
活佛面带笑容，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仁也不再犹豫，其实他心里也很好奇，木匣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活佛如此笃定自己就是哥舒翰的转世。
木匣缓缓开启，里面放置了一封泛黄的信件。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下了6个大字，“赤松德赞亲启”。
看着熟悉的字体，司仁迫不及待的将信件展开。
果然是他的亲笔书信。这封信还是他派杨国忠亲手递交给赤松德赞手中的。
目的是想让他出兵扶风，截杀回纥骑兵。
原本只是一场游戏试炼，没想到此刻竟然映照到现实之中。
换而言之，自己参加的游戏是历史真实存在的？
德尔善看到沉默不语，面容纠结的司仁，轻声开口说道。
“现在，你应该信了吧？”
司仁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开口提出疑问。
“不对。
我是哥舒翰的转世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长相完全不同。
你没有道理可以认出我来。”
德尔善再次指了指木匣。
“里面还有一幅图，看了你就明白了。”
司仁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封书信上，完全忽视了底层的那幅画卷。
他轻轻将画展开，里面正是自己的画像。
而署名正是李隆基！
李隆基的书法造诣非常高，是华国书法史上着名的帝王书家之一。被称为书法家的人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强。
但其他人恐怕不知道，他的绘画能力更是一绝。
司仁手中的这幅画像，将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神态举止样貌与现在的他相差无几。
“今朝一日帝王梦，深渊得见现世神。
自诩大唐真天子，哥舒才是帝王人。
司得民下多苦楚，仁义之军踏梦来。
是处移花是处开，仙路尽头是瑶台。”
这首诗乍一看平平无奇，就像是李隆基在晚年郁郁不得志，回想曾经年少有为的那段时光。
可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整首诗都在围绕他和司仁的关系展开。
并且诗的后四句，竟然以藏头诗这样的方式进行描写。
司仁是仙。
并且，是处移花是处开这句话也表明了，当时司仁借用哥舒翰身份的这件事。
这首诗什么意思，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和司仁他们两个清楚。
德尔善开口解释道。
“这首诗是唐玄宗李隆基亲笔书写，这画也是他亲手所绘。
赤松德赞时期也有许许多多有关哥舒翰的文献记载。”
司仁脑子有点乱，这件事他很清楚，里面的各种细节到现在他都没有忘。但是他却接受不了，试炼内容竟然与现实世界产生了联系。
他努力让自己全身放松，可看着手中书信和字画，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朱古，就算哥舒翰是我的前世，那又怎么样呢？
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其他人。我有我自己的灵魂，我有我自己的记忆。
我现在的身份就是司仁，而不是哥舒翰。”
德尔善神态从始至终没有太大改变，一副睿智、和善的样子。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唐玄宗留下这幅字画的意义是什么，也没有人清楚。
不过，在安史之乱结束后的没多久，吐蕃赞普赤松德赞联合大堪布寄护、莲花生大师修建的西藏第一座佛教寺庙。
其中，东殿是赤松德赞亲自监督制造的。就连石像也是去大唐请的名匠雕刻制成的。
据传说，在建造东殿之前，赤松德赞曾与唐玄宗进行了秘密会晤。两人期间谈论了什么，没有人第三个人知道。
等寺院建成的那天，便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东殿所立石像，未来可见其人。”
司仁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没有任何保留的告知了德尔善。
“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德尔善没有说话，从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司仁的话对他的冲击也不小。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司仁都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德尔善只是听他讲了个故事就懂了。这不免让司仁有些疑惑。
“朱古，你明白什么了？”
德尔善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按照你自己的路继续走下去，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司仁对于这种玄而又玄的说辞挺无语的。尤其是这些和尚大师，动不动就喜欢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非得含糊其辞，让自己去猜。
我自己要是能猜到，还用问你们吗？
“朱古，能明说吗？我资质愚钝，理解不上去。”
德尔善何时双手，轻颂佛号。
“呵呵，你与我佛有缘，而且身具大智慧。
现在不懂，只是因为你还困在这个圈里。什么时候跳出了这个圈，你就会发现事情原来如此简单。”
看着一脸纠结的司仁，德尔善转移了话题。
“我听阿西达说，你想修习因果之力？”
司仁见德尔善不愿意继续说刚刚的话题，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嗯，我来到西藏后才发现，因果之力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
但是我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从哪开始。”
德尔善开口解释道。
“修习因果之力在于练心。
你要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不能被世俗的任何东西所影响。
花开花落这都是注定的，雷鸣闪电都有固定的轨迹。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需要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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