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看着桌子上的色香味俱全的料理，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说实话，泉的料理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就算是外面餐厅的主厨都不一定有她做得好吃，但是跟玄羽那种光是嗅到一丝香味就能让一个食欲不振的人食指大动的极品料理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
感觉在这方面就算泉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追上玄羽的水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下苦功，在纲手看来这根本没什么意义。
有这时间还不如研究一下怎么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开动了。”
纲手双手合十，然后开始动筷。
吃进嘴里，嚼了几下，发现味道果然没什么惊艳，毕竟她吃过玄羽做的极品料理，自那以后她对寻常的菜式已经没多大兴趣了，只不过倒也不至于吃不了，只是有点失望罢了。
而且作为食客的她也没有挑食的立场，毕竟泉本身其实并没有照顾她的义务，更何况她虽然是一个成年人，但是家务无能，料理废材，跟家务全能，各方面都显得无比优秀，女子力爆表的宇智波泉比起来，她实在是太逊了，实在没脸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泉只是安静地吃饭，也不主动开口搭话，连一些社交辞令的客套都没有。
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和纲手两人虽然在同一屋檐下，但平时却不怎么交谈，泉的性格实在太安静了，在纲手不跟她搭话的时候，她要么就收拾房间，要么就静坐修炼，要么看书，简直就当家里多出来的人不存在一般。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纲手总感觉最近泉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带着点刺。
“话说回来。”
纲手本身的性格可不怎么安静，无聊之下，她忍不住向泉搭话。
“泉，你今年才十七岁吧？”
泉抬起头，看着纲手，眼中闪过一缕不易觉察的不满，她似乎有点在意年龄的问题。
“再过两个月，我就能喝酒了。”
“说得好像你成年以后最想做的事就是喝酒一样。”
纲手看着她那尽显文静的小脸，说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对美酒感兴趣的人啊。”
“我确实对那些刺鼻的东西没什么兴趣。”泉轻声道：“但是，我想学会喝酒。”
纲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对酒没兴趣却想喝酒？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会把这么矛盾的话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摇了摇头，纲手不想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上纠结下去。
她又找了几个话题跟泉搭话，然而泉却都只是随便应付，根本没有深入聊下去的打算，她似乎只对刚才提到的年龄和喝酒的话题有点在意。
很快，泉便放下了碗筷。
“我吃饱了，纲手大人，您慢慢吃，吃完了碗放那里就好，我等下过来收拾。”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朝纲手微微欠身，然后便准备回房间了。
然而这时纲手却叫住了她。
“等等，泉。”
泉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中透着询问之色。
“有话请直说，纲手大人。”
纲手用手拨开额前的刘海，露出里面略显宽大的额头。
“我想问你个问题。”
“您请说。”
泉淡淡道：“只要是我知道的，能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纲手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把想问的问题问出来：“对你来说，上杉玄羽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么？”
“嗯。”
泉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眉头微蹙地道：“您想问的就是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么？”
纲手摇头。
“不是。”
说着，她的表情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想问的是，如果有什么事物会威胁到他的性命，你会怎么做？”
“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抹杀。”
几乎没有停顿的回答，同时纲手感觉到了淡淡的杀意。
“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任这种可能的存在。”
她是认真的，纲手能感受到，那种勿容置疑，一往无前的决意。
上杉玄羽对她而言，就是如此重要的存在，重要到甚至能够让她忽视掉一切事物，明明是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在明知道凶手的情况下，本应成为复仇者的她，却一直跟随在玄羽身边，为他的使命竭尽全力地行动，即便有着傲视绝大多数忍者的强大实力，也没有急切地满世界寻找屠戮宇智波的仇人报仇。
听到这个回答，纲手再没有一丝迟疑，直言问道：
“那么，如果有这么一种情况，要想让上杉玄羽活着，你就必须离开他的身边，强忍着对他的思念，永远不能见他，不然他就会死，你会怎么做？”
说完，纲手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两人间的气氛，也随着这个问题问出来的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突然脸色一沉。
“我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何等可怕的光景，光是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概念就已经让我不寒而栗。”
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不过......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的话，我想，我会马上自我了断，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
听到这话，纲手不由得愣了愣。
“为什么？”
泉那风华已显的俏脸上，此时已是布满了决然，显然，就算纲手刚才的那番话只是心血来潮提出的聊天话题，她也没有把它当成调侃的打算。
“因为我威胁到了玄羽的存在。”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不复往日的平静。
“这样的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闻言，感受到她话中那难以言喻的决意，纲手顿时心神剧颤。
为了玄羽，为了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纲手悄然攥紧了拳头。
与其面临失去重要之人后行尸走肉般的苟延残喘，还不如一开始就自我了结么......没想到泉居然会如此极端，宇智波一族...么......不过，她说的，倒是没错......
“纲手大人。”
泉定定地看着纲手，“您为什么要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问及玄羽，她刚才不假思索就说出了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此时回味过来，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这种问题，可不像是闲聊的时候会随便说到的饭后闲谈。
然而已经得到了答案的纲手却摇了摇头，脸色逐渐平静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聊天，发现你只有在聊到玄羽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就忍不住用这种奇怪的问题跟你搭话而已。”
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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