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说的轻描淡写。
在座的每一个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他们的账户被冻结了，还没有太惊慌，但是林家的账户被冻结，这是天大的事啊。
十几年了，谁敢动林家。
梁晨听到这个消息，却开始闭目养神。
林家的账户再被冻结，也没有关系。
他们早就有准备了。
林家的地下钱庄，有大量现金。
什么都影响不了。
再说，自己是山江市市长，与余笙级别相同，他管不了自己。
所以，梁晨一个字也没有血。
他不写，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写。
谁都不是官场的生瓜蛋子，被余笙一威胁，就把什么都交待了。
开什么玩笑。
把他们当三岁小孩子坑呢？
“余书记，你这样做，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不合法。”
别人不说，梁晨要说。
“你不能凭空捏造，怀疑别人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甚至是犯罪。”
“你没有任何证据，更没有执法的权力。”
“余书记，你在怀疑别人违规违纪的时候，你自己正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我建议，咱们今天晚上会议，到此结束，如果有需要，明天咱们再议，同意的举手？”
梁晨也不看余笙，直接要求表决。
“梁市长，别想太多了。”
余笙出声制止梁晨的提议。
“无论谁提议，我都一定会施行一票否决权。”
“如果出任何问题，我都会负责，不要担心。”
“但现在，咱们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由我陪着大家。”
“现在不想写，先不写好了。”
“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什么时候交自首书，会有时间记录的。”
“越早交，到时候处理的越轻。”
“往后推迟一个小时，量刑就会有所不同。”
“另外，给你们吃个定心丸，你们最多在这里待三天三夜，，时间一到，我就要把你们送走。”
梁晨注意到，余笙说的是送走，而不是说回家。
送走。
回家。
差别太大了。
梁晨的心，也有些乱了。
梁晨不知道的是，他的心乱了，外面现在更乱。
山江市几乎所有常委的家属，都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告诉他们，他们家领导，今晚要参加反腐倡廉学习会。
晚其他什么话都没有，一问三不知。
再打电话，办公室已经没有人接了。
很快，市委正在进行反腐倡廉的消息，传遍了山江市的大街小巷。
老百姓根本不相信。
山江市要进行反腐倡廉，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
他们早就麻木不仁，不抱希望了。
但是，体制内的人不一样。
很多人给那些常委打电话，发信息，询问情况。
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任何收获。
“出事了！”
人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领导出事。
很可能，已经被双规。
特别是林丰生的死，华影酒店缉私局两个处长的死，都在提醒着每一个人，山江市出大事了。
那些常青树，不倒翁，好像都栽了。
所有人都在观望。
有人欢喜。
有人心焦。
不管是谁，其实都是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得不到任何消息。
就连市委市政府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所有领导去参加会议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听说，已经有人投案自首，向市委书记坦白了。
听说，某个领导交待出来的赃款，就有八千多万。
听说，某领导被双规以后，有二十多个正科级干部被双规，或者投案自首。
你们没有看到，市委大院摆了几十张桌子，很多人去排队交待问题。
余书记说了，三天，只有三天。
三天以内，主动向国家交代问题，投案自首的，从宽处理，甚至是不处理。
三天以后，从严处理。
林氏集团的林丰生，就是因为暴力抗法的时候，被当场击毙的。
“你们是不知道，白天还没有什么，你们晚上去看看，很多人排着队去登记呢。”
“一个个还要脸呢，戴着帽子，口罩，去了交了材料，登记完信息就跑了。”
山江市流言四起。
但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晚上。
山江市市委大院外面，八点以后，很多阴影处，都躲着一些人。
也不能说是躲着。
因为大家都是戴口罩，戴帽子，谁也认不出来谁。
一个阴影处，最多可能有十几个人在那里站着。
有人去自首吗？
有。
没有人开车，最多是打出租车，到市委大门口。
低着头，急匆匆的到市委大院。
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按照规定，这些人应该都是山江市公检法司的有关人员。
当然，听说在其他人的强烈要求下，又开了一排桌子，接受其他部门工作人员的材料。
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每张桌子上，都排起了长队。
有些人看着看着，也去排队了。
有些人看着看着，回家拿东西去了。
凌晨三点，忽然从远处跑回来一个男子，她边跑边喊：“你们威胁我也没有用，山江市投案自首的人，至少有两千多人。”
“政府已经掌握了你们的犯罪事实。”
“现在不让我说，等着让我罪加一等吗？”
“兄弟们，别扛了，扛不住了。”
“政法委书记林斌，已经被双规了，你们问问公安局，这两天见过林斌的面吗？”
“你们看就是梁晨市长，这两天露过面吗？”
“你们知道吗，余书记现在不动，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机会。”
“余书记什么都知道了。”
“闭嘴！”
两个警察从市委大院跑出来 ，把那人带走了。
山江市的天，虽然大太阳晒得人心焦，开始也哇凉哇凉的。
还有最后一天。
从早上五点开始，到市委大院投案自首的人，队伍已经排出了市委大院。
“余笙，咱们的人，是不是可以撤了？”
“撤吧，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直接离开山江市，等候通知。”
“是，都是些群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保证他们五天之内 ，不会与外界接触，每天五百元的工资，足以让他们乐不思蜀。”
“好，只要五天就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余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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