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和缇娜来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的空地，这里是棚户区的贸易市场，此时正是拾荒者们赶晚集的时候。
白天大部分的时候，拾荒者们都在捡垃圾填饱肚子，只有傍晚才有时间聚在一起，相互交流捡到的垃圾。
棚户区的拾荒者数量丝毫不亚于城内的居民，因此形成了规模相当大的晚市。
靠近城墙一侧的空地上，一排排简单支起的棚子下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足足排出了上百米远，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
这里的物品很杂，尽管交易的大都是一些普通物品，但也有不少超凡世界或者科技世界的垃圾，很多城内的居民和进化者也会来这里淘宝。
棚户的市场秩序很乱，需要十分小心。
克拉城的治安队根本不管这片区域，因此时不时会出现争吵和打斗的画面，帮派之间的械斗更是常有发生。
“倒是好久没有逛这种地摊了。”
最近肖扬一直在研究炼药控火，都没怎么出门，像收垃圾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张大强去做的。
不过因为今天倒了血霉，他觉得来这里或许会有些收获，便顺路来这儿转转。
“大人，买点什么吧，刚收上来的骨头，里面的骨髓还是新鲜的。”
“大人，你看这块石头一定是了不起的材质，只要10斤鬼灵菇。”
“大人......”
商贩们纷纷推销，显然是把衣着整洁的肖扬二人当成了肥羊，甚至还有几名穿着暴露的女性上前拉客，都被缇娜给轰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里，鬼灵菇竟然渐渐有了一般等价物的趋势。
地摊上的东西很杂，大部分都是肖扬不认识的东西，倒也有一些知道来源。
比如几件土褐色印着“哪都通”字样的快递员衣服，还有一头像是龙族中死侍一般的生物。
最让他想吐槽的是，居然碰到了一套EVA世界的明日香原味作战服......
“老板，你买这件奇怪的衣服干嘛？这是女士服吧……”
而且还是未发育完全的那种。
缇娜眨了眨眼，脸色古怪，我们老板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咳，你不懂，这是一件科技含量很高的衣服，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肖扬老脸通红支支吾吾解释着。
他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万一以后捡到一头人造人型泛用机器人呢？
二人走走停停，看了许久，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忽然，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阵骚乱，几名穿着黑衣斗篷的黑人闯入视野。
为首的黑袍人高举着一个黑色的铁球，一边走一边高喝着：
“天降黑日，神途已开。”
“众生皆罪，浊世无清。”
“累累圣骸，恕我枯骨。”
“往生神世，诵我真主。”
“……”
而在他们后方，十多名拾荒者排着长长的队伍，同样跟着高喊，每喊一句便跪伏在地，膜拜着黑袍人手中的黑色球体，模样癫狂而虔诚。
“没想到黑日教已经渗透到了这里。”
肖扬淡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群人叫喊的口号，正是黑日教所谓的圣诫。
怪异的行为引来了路人纷纷的议论。
“这不是老布什吗？没想到他居然开始信黑日教。”
“唉，老布什前几天死了儿子后，就有些疯疯癫癫的。”
“你们说信这劳什子黑日教真的有用吗？最近我身边好几个拾荒者都开始神神叨叨的，碰到了黑洞就下跪，跟着了魔似的。”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婆娘也开始念这些鬼东西，说什么她看到了主，主会去救赎她，让她转生到神国享福呢。唉，连垃圾都不捡了。”
“哼，什么狗屁神，我看他们就是一帮骗子。”
“嘘，小点声。”
一名拾荒者不屑地口出狂言，旁边的人连忙提醒他，可惜已经晚了。
游行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教士和信徒们全都扭过头看着那名出言不逊的拾荒者。
只见一名持鞭的黑袍人径直走过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
拾荒者眼神中出现一丝惶恐，他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多嘴。
然而黑袍人面无表情，高高地举起黑色的长鞭，冷声道。
“对主出言不逊，当罚！”
长鞭落下，那名拾荒者发出凄惨的叫声，被打得皮开肉绽，面色极为痛苦。
执鞭者是一名强大的二阶进化者，只是几鞭子下去，那名拾荒者便跪伏在地，开始痛哭流涕地求饶起来。
“我错了，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拾荒者拼命磕头。
随即，举着黑球的黑袍人走到他面前，发出阵阵呢喃声。
“无知的罪民啊，皈依我主，去祈求主的宽恕吧。”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黑袍人话音刚落，那名拾荒者便双目一阵失神，脸上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对着空气喃喃道。
“我看到了……主……真的是主……不……不要啊……我有罪……真主请您饶恕我吧……不……我不想死啊。”
拾荒者疯狂嚎叫，然后仿佛拔掉了电源一般轰然倒地，只是仍旧目眦尽裂地看着天空，暗淡的瞳孔中满是血丝。
他，已经死了。
寂静。
围观的人群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一名进化者的突然暴毙，无疑十分具有威慑力。
“唉，无知的罪民啊，看样子主并没有饶恕你。”
黑袍人跨过拾荒者的尸体继续领着众人前进，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开道路，而那高亢癫狂的声音则还在继续。
“圣光耀月，碎星坠落。无知的罪民啊，到时候你们才会知道，只有信仰我主才能获得解脱……神迹会来的。”
许久。
待他们离开，缇娜习惯性地上前检查了拾荒者的尸体，可惜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不用检查了，他是被人从里面杀死的。他的精神已经被摧毁了，这是一种精神攻击。”
肖扬指了指脑袋。
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早在黑袍人拿出黑球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发出。
“那颗黑球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具摆件，居然能够发出精神攻击，总感觉有些古怪……”
肖扬摸摸下巴。
“老板，那个黑日教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最好要小心一些。”
缇娜是一名科学家，自然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
宗教一般都是野心家的皮肤。
“嘿嘿，你放心，黑日教不惹我也就好了，若是惹到了我，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神降临吧。”
对于这一点，肖扬还是十分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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