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祁送江源回家。
苏菡坐在梳妆镜前，拿出化妆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开。
陈思涵按住苏菡准备打湿美妆蛋的手：“你要去哪儿？”
苏涵抬眸：“我有说我要出去么？”
陈思涵看向妆台上的口红，那是她去年送给苏菡的生日礼物：“末世还带着这些。”
“美貌，也是一种武器。”苏菡平静的将手抽出来：“有的人有拒绝以色侍人的资本，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自信。”
陈思涵望向梳妆镜。
当初，她和苏菡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个梳妆镜上全是血。
一只下半截身子被其他丧尸嚼碎的女性丧尸，就坐在苏菡现在坐着的椅子上。
“那么，你要带着这件武器去哪儿呢？”
苏菡扑粉的动作微微一顿。
“我看到你往包里放了罐头。”
苏菡闻言苦笑：“我原本打算化好了妆，再和你道别的。”
“你素颜也很美。而且美的张扬，很有攻击性。”
“这算奉承么？”苏菡回眸，巧笑倩兮。
陈思涵垂眸，抚.摸着苏菡的长发：“这是对‘美’这个词汇的奉承。‘美’字配不上你，可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
“噗，小.嘴儿抹了蜜。”苏菡放下粉扑，开始画眉：“你从小就不喜欢听我说教，可今天，我还是要以姐姐的身份，叮嘱你几句。”
陈思涵弯腰，从苏菡手中抽走眉笔：“什么？”
“别把你男朋友丢给别的女人照顾。”苏菡侧过身，很自然的闭眼抬头。
陈思涵俯身替她画眉：“当然。”
“我也不行。”
陈思涵的动作微微一顿。
苏菡睁眼：“我是女人，他是男人。”
一丝复杂从陈思涵的脸上划过：“可是你说过你喜欢专情的。”
“他不专情么？”
陈思涵低眸不答，只是认真替苏菡描眉。
“涵涵？”
陈思涵浅笑着支开话题：“闭眼睛，要化眼妆了。”
“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走。我这辈子，从来没为别人委屈过自己，这是第一次。你绝不能辜负了我这番让步。”
陈思涵的假笑僵在脸上：“你喜欢他。”
“温柔又深情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陈思涵的表情恢复平静，她拿着眼影盘，语气平和：“闭眼睛，我要给你化眼妆了。”
苏菡依旧盯着她的脸：“不要辜负我的让步。你听到了么？”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可以，只要你改了你这多心的毛病。”
陈思涵放下眼影盘：“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心了，我倒宁可那个让他变心的人是你。”
“绝不是我。”
“但我宁可是你。”
苏菡蹭的一下站起来：“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什么，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被那孩子叫嫂子么？”
“这句话，”陈思涵平静：“你还是留着跟韩子清说吧。”
苏菡的瞳孔骤然缩紧。
韩子清。
多熟悉的名字。
可是这熟悉的名字，她已经好多年没再听过了。
五年了。
她以为那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永远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可陈思涵，竟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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